唯有腿间是刺目的红。

楚稚心里大概有猜测,这回他的孩子怕是真的没保住。

抬头,郁北渊就端坐在上座,神情冷淡,垂眸玩着他钟爱的墨玉扳指,看不出是何心绪。

“王爷…”

楚稚还没说出话,眼泪珠子就先流上了,他怯怯地俯身跪在郁北渊面前:“妾身彻夜未眠,为的就是来跟王爷请罪。”

“那香炉里本来是要装安神香的,谁料纤碧这丫头笨手笨脚的,竟然错放成了媚骨香,王爷知道妾身在毓秀阁伺候过,手边便有些那种香,好在剂量不大,没有扰到王爷吧?”

楚稚的算盘打得啪啪响,他不能当此事没发生过,便得主动认错。

见郁北渊垂眸不语,楚稚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。

继续道:“见王爷这房间已经掌灯,妾身就立刻过来看望王爷,王爷无事妾身也便放心了…”

话音落下,郁北渊终于抬眸,朝楚稚招了招手,等楚稚掩住心中惶恐跪着凑上前,王爷毫无征兆地俯身吻上了他的脖颈。

楚稚抿唇,心里禁不住一喜。果然白袖的孩子没了,王爷的心思就到自己这里来了。

温热的唇贴着皮肤,王爷吸?吮的力道稍微有点重,楚稚难耐地娇声闷哼,欲拒还迎地倾身扯了扯衣裳:“王爷…嗯啊…”

郁北渊闻声长眉轻皱,似是心疼,随即就放开了他。

脖颈处留下道暧昧的红痕,楚稚骄傲地将衣领敞着伏在郁北渊腿边,仿佛那吻痕是道功勋似的。

不多时,陈则就到了。

郁北渊唤陈则近前来,缓缓地解开衣裳,露出半边肩膀,原来的伤口重新撕裂开,裹的纱布都被血浸湿了。

没等王爷吩咐,陈则就自觉拿着药箱,上前给他处理伤口。

止血的药粉洒在伤处火辣辣的疼,郁北渊仿若无觉,冷漠睥睨的脸一点都没变色。

但是血淋淋的肩膀落在楚稚眼里,就别提有多心疼,那杏仁似的秋瞳立刻酝酿出眼泪,脸颊委屈地埋在郁北渊膝头。

以袖拭泪道:“王爷以后可定要谨慎,您一个不小心受伤流这么多血,真是要了稚儿的命了。您若有个变故,稚儿往后可怎么活…”

郁北渊抬手摸了摸楚稚的长发,唇角浮起淡淡笑意,终于出声:“你活你的。”

“才不要…”

楚稚黏糊糊地贴过去,哼哼笑着撒娇道:“稚儿就要和王爷同生同死…”

郁北渊挑他下巴:“嘴倒是甜。”

楚稚笑得眉眼弯弯,埋在郁北渊的膝头蹭了会,贴心地握住他的手掌,贴心道:“王爷昨日没用晚膳,稚儿给王爷炖汤如何?现在炖煮,早晨就能喝了。”

“你炖什么汤,那是厨娘做的活。”

郁北渊捏着楚稚的下颌,淡淡笑道:“在王府伺候,无论什么位置都要守规矩,越俎代庖的事情少做,不合时宜的话少说,否则本王便割了你的舌头。”

“王爷快莫要吓稚儿了…”

楚稚只当郁北渊跟他调笑,软若无骨地靠着他轻声温语地撒娇。

旁边低头敷药的陈则却是冷汗涔涔,郁北渊这话摆明了是对他说的。

陈则先前是军医,是郁北渊父亲的亲兵,若没有这层关系,恐怕他有十层皮都不够郁北渊扒的。

他以前给白袖喝治痴傻的药,王爷必定有所察觉,之所以不追究,也是看老将军面子。

陈则强作正镇静,表面不动声色地敷药,逼出的冷汗却是暗暗湿了后背。

那边楚稚娇兮兮地伏在郁北渊膝头,眉眼间含羞带怯:“王爷待稚儿这样好,才不舍得真割稚儿的舌头呢。”

“是吗?”

郁北渊轻笑,缓缓蹭着楚稚脖子上那记醒目的吻痕,不偏不倚,正在喉骨处。

“自然。”

楚稚只觉被王爷触碰的皮肤酥酥麻麻的,又往前凑了凑:“王爷年前给稚儿赎身,稚儿”

后边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