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袖无助地大睁着眼睛,痛得像是被劈开,朦胧迷离间,只能听见孩子和死两个字眼。

不知这刺激到他哪根神经,被迫接受征伐的乖软美人,突然剧烈挣扎起来。

他满脸泪痕,不知是哪来的倔劲儿,扭头冲郁北渊嘶喊道:“北渊你不许说袖的宝宝!谁都不许说袖的宝宝!袖的宝宝可漂亮呢”

话音未落,白袖就被猛然扯住头发。随即被使劲摁着往地面磕去,发出咚地一声闷响,地板就染了红。

郁北渊肆意横行惯了,最烦不老实听话的小孩,这几天给点好脸色,竟有胆子跟他吵?毛病惯的。

这一脑袋磕下去,白袖就不怎么动了,半赤着身子趴在地上,只有嘴唇含糊地翕动。

声音塞在嗓子眼里,断断续续的:“宝、宝宝……”

房间的窗户留了道缝,舒爽的低吼声混着媚药的异香流了出去,站在窗下的主仆二人听傻了眼。

沐浴归来的楚稚脸色阴恻恻的,压低声音咒骂道:“那傻子不是在膳堂喝汤吗,怎么滚到王爷的房间了?”

纤碧红脸低头:“奴婢不知。”

“你这个愚蠢的臭丫头,你知道我为和王爷单独做这破事儿费了多少力气?”

楚稚气得浑身发抖:“现在居然让这傻子白捡了便宜,刚才关门的时候落锁了吗?”

纤碧垂下眼:“落、落了。”

楚稚恶恨恨地踢了窗前颓败的腊梅一脚,残花落了一地。

他踩着那枯黄的花瓣扭头往自己房间走,“就那傻子的头脑根本打不开锁,谁又他娘的在其中横插一足,破坏本公子的好事?”

“公子…”

纤碧小跑着跟上楚稚:“奴婢觉得照咱们王爷的脾气,这事不会饶过公子的,我们还是早点想想如何脱身吧…”

“说你蠢还真的蠢!”

楚稚唇角泛起嘲讽的笑意:“王爷不会动本公子的,我在王爷那里或许没面子。但我是祝阁主送给王爷的人,他的面子王爷总是要给的。”

纤碧为难地看了楚稚一眼,见他趾高气扬的模样,也没有开口再劝。

王爷房间里的交缠声持续了许久。直到整座府邸陷入沉沉夜色,才逐渐地停下来。

来往的仆役听见声都躲着走,包括郁盛沈壹在内的伺候的,不知道郁北渊中了媚药,还以为就是正常的临幸王妃。

虽然不敢靠近,他们也替白袖捏一把汗,照这么折腾下去,王妃的孩子还能保住吗…

回到房间的楚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,纤纤素手捏着瓷茶盏,禁不住愉悦地笑出声来:“说来这样也好,那男人给的堕?胎药倒是没了用处。”

“染过媚药的男人猛如虎,更别提王爷那身强力壮的,白袖的孩子怕是保不住喽!”

添茶的纤碧闻言手一抖,脸色刷地惨白:“公子您、您的意思是,房事会伤到王妃肚里的孩子?”

“你不是废话吗?”

楚稚斜了她一眼,啧啧两声:“倒也是,你这种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哪里去听这样的事情。”

被调侃的纤碧顾不得脸红,急切询问道:“王妃的身孕快三个月,胎象按说该稳定了,应该可以行房事吧?”

“稳定归稳定,行事当然还是要谨慎的,具体怎样就要看王爷的。不过受了媚药的挑拨,想不狠也难。”

楚稚眼中泛光,那满面春风的模样,好像白袖的孩子现在就已经胎死腹中了。

这骚狐狸太得意,压根没发现纤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。

郁北渊醒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的,地面散落着被扯烂的衣裳,已经是隔日的凌晨时分,房门好好的闭合着,这期间没人来过。

他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腿,撑着胳膊晃晃悠悠地起身,突然感觉掌心的触感湿凉黏腻。

借着窗光一看,那人腿间泛着小片的暗红。

郁北渊擦掉血迹,懒懒揉揉额角,动作缓慢地穿好干净衣裳,拢好了凌乱的长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