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袖的目光在皇后的孕肚一扫而过,而后就黯黯地垂落了眼睛,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什么。
这时候忽然感觉手背一沉,他藏在袍袖下面的左手被牵握住,暖热的温度徐徐地渡来,颇有效果地抚平他心里的那点涟漪。
郁北渊对这人很谨慎,任何的情绪波动都能敏锐地察觉到,见皇后抚着孕肚的笑模样,阿袖许是想到他的宝宝了。
丝竹管乐音渐起,众臣跪地行礼后,皇帝便端起酒盏开始按制致礼辞。
殿里的位置还是按辈排,九殿下的桌案在靠近殿门的地方,所有朝臣都在聆听皇帝的礼辞,郁北渊对狗皇帝的话玩完全没兴趣,就只听着幽幽的管弦声。
他其实素来不爱这种靡靡之音,可这情景有阿袖在旁,忽然觉得这音也不是难以入耳。
褪去鹤裳后,白袖白皙的脖颈和手腕都露出来半截。若是凑近仔细闻就有股香味,有殿里旖旎烛苗的映衬,整个人显得更勾人几分。
借着靠近给白袖满茶的工夫,郁北渊将脸埋得很低,忽然没头没尾地低声问了句:“阿袖觉得那滋味真不错吗?”
白袖闻言微愣,后很快反应过来郁北渊话里的意思,这句话起因无非就是他敷衍李桓的那句与男人做那事「滋味不错」……
没等白袖再说话,就听这脸皮极厚的人接着问道:“什么时候可以再伺候伺候阿袖?”
白袖长眉一挑,面上不动声色,右手捏盏掩在唇边,左手却悄悄滑下去,用指甲捏住郁北渊腿里侧的一点点软肉。
毕竟现在是在宫宴之上,郁北渊不能大幅度地躲闪,只好抿唇强忍住针扎般的疼痛。
他乖乖丝毫没有留情面,捏住那点软肉直掐得郁北渊面色发红,让你不分时候嘴贱。
这边白袖收回手,堂前皇帝的话也扯完,这环节后众朝臣开始相互地走桌敬酒,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。
近来白袖到哪里都是香饽饽,皇帝寿宴的场合也自是不例外,那些有心思盘附的朝臣和皇室外戚争相过来敬他酒。
好听的话说不尽,美酒也是喝不尽,白袖对诸位都是不偏不倚同样的态度,谦逊微笑着抿茶,派头端得很足。
他刻意往褚宣城的方向看了一眼,那座位已经没有人,环顾殿内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,像他那般脾气大概不喜这种场合,应该是借机溜走了。
没找见人白袖也没在意,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来敬过酒,白袖才得空起身走到皇帝面前。因为郁北渊伏诛的事情,皇帝对他青眼有加,他也该适时地稍微表现。
“父皇。”
白袖擎着茶盏,缓步走到皇帝面前站定,“九儿近来正在服药喝不得酒,便以茶代酒愿父皇福寿天齐。”
见到白袖,皇帝满面笑容,像寻常父亲那样碰盏:“好九儿。”
绵酒入喉,皇帝又说道:“九儿,借此机会父皇正好想问问你,你既已经在皇宫立殿,想在朝廷里谋个什么职位?”
白袖眯了眯眸,皇帝只是单纯问问,还是借机试探,怕是后者更多些。
“九儿离开京都多年,没有当官的心思,只希望能长久在父皇膝前伺候尽孝。”
白袖眼里含的神色很平静,不卑不亢道:“但是皇子入朝为官却是皇家的惯例,做儿臣的自是不能坏规矩”
话音还未落地,未央宫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,有侍卫模样的人急匆匆冲进殿内:“大理寺卿褚大人落水身亡了!”
乖乖别跟我赌气了
寿宴接近尾声,却平白无故出了桩命案,皇帝只得先行遣散朝臣和嫔妃,将此事交由监事司查明真相。
褚家世代为官,褚宣城更是皇帝深为倚重的朝堂梁柱,若探明他是溺毙尚且说得过去,就怕其中另有隐情。
而看皇帝那副勃然大怒的模样,显然不相信此案是意外。否则也不会越过褚宣城任职的大理寺直接交由监事司。
众朝臣和皇戚撤出宫殿后,白袖强掩住惊恐慌乱的神色,坚持侍候在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