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弄灰烬的烧火被棍顺势扔进火里,白袖揉揉额角:“最近日夜颠簸赶路,我有些累,记不清什么军器营的地图。”
“你跟何大人说,我要回京都好好想想,才能如实地将地图誊画出来。若是他催得急,我说不定便再也想不起来了。”
薛桥颔首称是,他明白殿下的意思,这军器营的地图是殿下的筹码,不能轻而易举就给出去,无论对谁留个心眼总归没坏处。
沉默着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柴,薛桥清清嗓貌似不经意地提起:“奴才偶听何大人提起,郁王好像已经三天没吃饭了。”
白袖端过烤得滋滋鲜香的鱼肉来吃,淡淡地应了声没说话。见殿下态度冷淡,小太监的心里更是打鼓。
其实薛桥不太敢当着白袖的面提郁北渊,这几日殿下的马车在队伍末尾,郁北渊的囚车在最前头,隔着数百人头,没打过照面。
殿下也是整日窝在马车里看书,闲暇时候就由薛桥陪着走走,仿佛压根没有郁王这人。
可是何由知交代过请殿下出面劝解。而且若是郁北渊真的饿死,他们的确是得不偿失:“三天不进食,可能会饿死吧”
“我试过。”白袖冷然打断薛桥的话,细细嚼完焦香鱼肉后才接着道:“饿不死。”
这一句话就给薛桥噎回去,他自然不能追问殿下是何时饿过三天,便悻悻地把头埋进脖子不说话了。
夜间的冷风有些刺骨,白袖用完晚膳便早早回了车厢,薛桥已经给他收拾好被褥,简单净面漱口就和衣而卧。
刚躺下白袖就被脖颈挂的玉石硌了,郁北渊家传的玉佩,他没兴趣也不能继续再戴着,解绳摘下来后却握在手里没有放。
这玉佩虽然没有特殊的雕刻样式,但掂起来很有分量,价值连城不说,更重要的是郁家三百年间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。
不若……不若给他送回去?
这该死的想法一旦冒出头,白袖突然就怎么都睡不着了,这块不属自己玉佩仿佛烫手,他一刻也不愿继续留在身边。
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,白袖终于下定决心掀被起身,准备把玉佩给郁北渊送回去。
轻手轻脚穿了身挡风的鹤裳,白袖推开车厢门走出去,薛桥挨着火堆睡得正熟,他悄无声息地绕过去往队伍前面走。
走了没两步,小美人就又倒了回去,顺手将剩下的已经冷透的鱼肉带着,反正扔掉也是浪费,权当喂狗。
简陋的囚车被黑布蒙盖,只留笼门那里的窄细缝隙,隐匿在暗色里黑压压的分辨不清。
见白袖往这边来,值守的暗卫纷纷朝他拱手行礼。白袖微微颔首,便请暗卫都退下了,人在笼里关着,不可能会伤害到他。
距离隔得近些白袖才勉强看清,郁北渊并未平躺或侧卧,而是裹着厚衣裳蜷缩在囚笼的角落,不知是睡没睡着。
他屈指敲敲囚笼的边沿,木头发出邦邦邦沉闷的声响。但是里面的人好像没听见,静悄悄地蜷伏毫无反应。
白袖将遮挡视线的黑布拉开点,脸凑到两根木头中间:“这块玉佩”
话音未落,脸前黑影晃过,白袖的后颈被冰凉的手掌强势按住,猛然拉到脸前。
阿袖给我机会
紧接着,白袖唇瓣被湿热触感覆盖,那人像是责怪他似的含在齿间狠咬,嘴唇顿时传来阵阵的刺痛。
淡淡血腥味弥漫在紧贴的唇间,卷进嘴里泛着腥甜味道,混着暧昧水声发出滋滋声响。
锁链落进枯草地里没有动静,栅栏不知何时被卸掉两根木柱,郁北渊搂住白袖的腰肢,悄无声息地把人拖进了囚笼。
这囚笼完全被整块的黑布覆盖,刚才值守暗卫也都被打发走,冷风簌簌的暗色里并没有人发觉异常。
可是黑色幕布下面,白袖的唇瓣被封住,四肢被禁锢,高大黑影将他牢牢压在硬板上,他连呜咽求救的机会都没有,更别提挣脱束缚逃跑。
两副身体亲昵至极的厮磨中,冰冷的手掌变得温热,顺着脸颊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