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陪我们七殿下小酌两杯。”
“七殿下?”
简单的字眼像是刺到郁北渊的神经,只见他啧啧感叹两声,似是不解:“我说何大人,你的主子,是七殿下吗?”
此话入耳,何由知的脸色唰地白了,额角青筋暴起下意识地环顾四周,指尖微抖握紧了手里的佩剑。
郁北渊抿唇笑了笑,抬脚便朝着那简陋的囚车走去,仙鹤云纹袍角随着他的动作卷扬:“本王什么都没说,何大人别心虚。”
眼见着郁王撩袍登上囚车,何由知揩了揩腾出的冷汗,砰砰乱跳的心脏才压回胸膛。
郁王此人,即使虎落平阳,犬也欺不得。那副铁铮铮的挺拔硬骨里,就天生带着从容不迫和冷傲睥睨。
那是独属上位者的俯视姿态,此刻沦落至此孤立无援,但绝对不肯垂着头颅矮人一截。
押解郁王回京都复命这事,何由知不敢有分毫松懈,王府影卫和骁骑营很快就会发觉不对劲,所以他们要趁夜赶路。
七天的行程,两天就走了将近半数,路途中还要时刻提防着引来尾巴。
为保险起见,十二三个暗卫日夜轮流盯着郁北渊,反观他像是在囚车里躺舒服了,没半点要逃跑的意思。
唯一的毛病,就是不进食,无论是多精细的膳食郁北渊都不吃,两天时光脸色眼见得憔悴下去。
这事情愁坏了何由知,郁王是重犯,他藏着很多关于东原军务和政事的秘密,押解回京都面圣之前,他不能死。
百般劝解无果后,何由知通过薛桥告到了白袖那里,希望九殿下能出面劝劝郁王。
这日夜晚队伍停驻在郊外的密林里,深秋的晚间已经很冷,拾了些干柴生起篝火取暖,薛桥就着火在给他家殿下烤鱼。
白袖则靠着块石头,拿着根烧火棍拨弄着燃完的灰烬,火光映亮了清冷的面容,不知在想什么。
薛桥将烤好的鲤鱼细心地摘掉鱼刺,切成块放在白袖面前,边道:“殿下,何大人催咱们尽快誊画出东原军器营的地图呢。”
听到这话白袖的眉心立时紧蹙起来,薛桥要是不提,他都快要把这事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