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青媛,你身为世子之母,侯府嫡母,竟将世子教成这样一副品行不端的模样,如今还要百般开脱。”
“看来,今日我非严惩不可。”
许青媛痛苦地闭上眼,心像被冰锥刺穿了又活生生撕开,痛不欲生。
果然,他还是不相信她。
她睁开眼,冷硬了态度:“玉儿是我疼了一天,一夜难产大出血才生出的女儿,你今天要动她,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祁曜冷漠地看着她,抬了抬手:“将夫人拉开。”
身后的两个侍卫当即上前,将她拉住,把祁玉儿活生生从她怀中撕扯抢走。
“不!”许青媛撕心裂肺,眼泪直流,“祁曜!她是我们的女儿啊!”
“玉儿,她和顺善良,即便你曾一年不来看她,她也没有怨恨你分毫!怎么可能对她弟弟下手呢?!”
祁曜冷嗤一声:“焉知,不正是因为我曾一年不去看望她,她便嫉妒生恨,要害死自己的亲弟弟?”
许青媛呆住了,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。
祁曜面色平静:“世子祁玉,不孝不涕,忤逆父亲,残害兄弟,着二十大板,略作惩戒。”
许青媛爆发出一声尖叫,疯狂挣扎着扑向自己的孩子,却被死死按住不得靠近。
眼睁睁看着玉儿哭叫着,小小的身子被按在刑凳上,高高的板子举起,重重落下。
她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,口中鲜血瞬间迸出,便昏死了过去。
许青媛哭出了声,她喊着,骂着,求着。
最后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:“祁曜!我求求你放过她吧!”
“玉儿是我们的孩子,她只有四岁,二十板她会死的!会死的啊!”
“祁曜!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你有什么你冲我来,是我这个嫡母照顾不周,你打我,你不要动她!!”
她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地上,磕出了血,眼前一片血红,眼泪混着血流了满面,可怖至极。
许青媛浑然不觉,哭得凄厉。
“你别动她,祁曜!”
“祁曜!”
祁曜环抱着秦姝,终于转向了她。
他皱了皱眉,抬起了手。
5
许青媛将将升起一丝希望,就听他说:“管好夫人的嘴,不要喧闹。”
她目眦欲裂。
一团破布塞进了许青媛的口中,再也发不出半声的喧哗。
秦姝躲在祁曜怀中,冲她扬起一个得意的,胜利的笑容。
许青媛泪如雨下。
整整二十板,一下不少。
等到刑罚终于结束,侍卫们松开她,那张刑凳上已是血流成河。
她扑过去,看着那具小小的,血肉模糊的身子,连碰都不敢碰。
许青媛浑身哆嗦:
“大夫呢?太医呢?”
“太医!”
她膝行过去,到那个只顾着给醒转的祁昌顺气的太医面前,连连磕头。
“太医,我求求你!你看看我女儿,看看我女儿,我女儿要死了!”
“你救救她!我求你了,救救她!”
她绝望得眼泪直流。
太医目露不忍。
祁曜也有些犹豫。
这时怀中的祁昌却骤然咳嗽了一声,尖利地哭泣起来。
“侯爷。”秦姝连忙对祁曜说道,“昌儿才几个月大,稍有不慎,便会危及性命,太医是一刻也离不得的!”
“侯爷,求您给世子另找大夫吧!不要抢昌儿的......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楚楚可怜:
“他不像世子,什么都有最好的,若连这治病救命的大夫也要抢走,你还让他怎么活啊!”
祁曜顿时硬下心肠,点了头:
“你放心,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昌儿的大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