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便你不想我,玉儿也该想我了。”
他起身,抱起女儿在膝上:“玉儿想不想爹爹?爹爹教你练字,好不好呀”
玉儿到底还是小孩子,嘴上再硬,爹爹真的来陪她了,她还是高兴的。
雀跃地又是磨墨,又是拿镇纸。
许青媛看着眼前一幕,有些恍惚。
从前,他们就是这样。
祁曜将玉儿抱在膝上教导,她在一旁看书绣花,时不时抬头看着他们笑,
她心软了软,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一直到傍晚,祁曜准备回秦姝院子。
他斟酌着开了口:“青媛,你身体一直不好,也不便打理内宅。姝儿的意思是,她想试试......”
许青媛猛然顿住,后脑勺如同重重挨了一锤。
原来,他今天来还是带着目的,装模作样地陪着女儿了一天,终于,图穷匕见,是为了给秦姝管家权。
心里面密密麻麻的恶心,涌了上来,她几欲作呕。
祁曜还在继续说道:“你把对牌钥匙都交出来吧,姝儿从前在家是学过算账管事的,打理起来必然不比你差。”
“她如今生了儿子,又要持管家权,普通妾室的身份,只怕镇压不住,我想给她抬一抬,做个贵妾......”
许青媛听不下去,她扭头进了内室,一把拉开最底下抽屉抓了钥匙冲出来,砸到他身上。
“滚!带着你的钥匙和姝儿,滚远点!别再来打扰我和女儿!”
祁曜脸色有些挂不住,蹲下身捡了钥匙起来,冷漠道:
“青媛,你性子实在太倔,非黑即白。”
“也罢,你就好好待在院里养身子吧,宅子有姝儿打理,你就不必出来了!”
许青媛气得按住胸口,大口大口气喘。
她真蠢,她居然在刚才有了一丝丝的动容,还指望这个男人对孩子有一丝怜爱之情。
可笑,实在可笑。
血月之日,迟迟不到。
她们在这府中多一天,祁曜和秦姝就多威逼她们母女一天,不能再等下去了。
许青媛打定了主意,收拾金银细软,决定带女儿出府避避风头,只待血月之日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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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不等她安排好一切,秦姝的儿子就出事了。
来禀报的小丫鬟慌乱得连话都说不利索:
“坠湖了......少爷坠湖了......”
许青媛皱着眉:“好好说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”
丫鬟扑通一下,跪在地上,哭出了声:“小少爷坠湖了,人人都说是世子干的!”
“什么!”许青媛猛然站了起来。
等她赶到现场时,秦姝倒在祁曜怀里哭得死去活来,一旁的太医在紧急诊治。
而玉儿浑身也是湿淋淋的,惶惶不安地搅着手,站在一边。
见她来了,哇的一声哭了,扑到许青媛怀中。
祁曜眼神冰冷地扫过来,含了滔天的怒火:
“许青媛,你教出来的好女儿!”
祁玉儿哭得抽抽噎噎:“不是我,娘亲,不是我!”
“是弟弟的奶娘,问我要不要抱抱弟弟,我接过来抱不动,弟弟摔在了我身上,我们一同滚进了湖中!”
“你胡说八道!”秦姝双眼血红,扑上去要打她,“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如此歹毒?还学会了说谎!”
“明明就是你,嫉妒我的昌儿,将他扔进水里活活淹死!只不过你力气小,站不稳才一并跌了进去!”
“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!”
这样拙劣的证词,拙劣的陷害手法。
许青媛看向祁曜,浑身发抖,连声音都在颤:
“侯爷,玉儿她只有四岁,祁昌足月已有十斤,孩子自己不懂,奶娘也不清楚吗?怎会轻易将祁昌交给玉儿?!”
奶娘慌忙跪下:“世子尊贵,她下令老奴不敢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