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”
对方深吸一口气:“接下来的话,你要听好。”
“如你所知,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花千骨,我只是一缕残存的念头,今时暂还未被妖神之力完全吞没,而她要告诉你的是:妖神之力无法消灭,无法毁去,无法掩埋,唯一能解决它的办法,就是像你一千年前做的那样,用你这副神骨……”她的手指从胸前点到腹下,“去再度封印妖神之力。”“可是我……”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你想说你已经在想办法,你决定将它再度灌注进十方神器里,可是你看到了,只要日后再有有新人集齐它们,妖神仍然会再现世,所以,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。”
花千骨动了动嘴唇:“那,那要怎么办。”
“其实解药就在毒草之中,用悯生剑。”她侧着头,想听的很仔细点,但其实她早已知道接下来对方会说什么:“用悯生剑……”
“自戕。”
她有时候会很想问一个问题,她抚摸着悯生剑柄上浮凸的奥妙咒文,上面写满了关于生死之问的回答,有王侯将相,有市井小民,有神仙,也有妖魔,每有一个新的答案出现,悯生剑柄上便多一道纹路,而今,一道金文隐隐,绕在她的指尖,睽违多年的亲昵与冰凉。
来自它的最初的主人。
“凭什么……”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,痛苦在肺腑里翻滚,最终化作低吼破喉而出。
“凭什么,一定要是我呢?”
血泪,顺着她的脸,绵绵,绵绵地滑过她的衣裳,落在地上,蚀出一个洞来。
受苦的是她,受难的是她,被献祭的还是她,她只有一把残骨,零落支离到如今,可是,可是这世事不放过她,总也不肯放过她。
她到底还要怎么做,她到底还能怎么做,她只是想活着,离群索居也好,拜入长留也好,做他的徒弟也好,其实在最初,她只是想好好活着,难道这也有错吗?
天道,哪有这样的天道。她仰头,妖魔界的雾霭密布,她看不见天。
你告诉我啊,你告诉我啊!
她拄着剑,一步一步挪到尊座前。拂去因长久冷怠而生成的厚厚的积灰。
王者何以为生者,王者何以死。
轻盈,飘渺,一口气便借遍了前生今世的命数。
糖宝,东方,我想活着。
噗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