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言妄，要我说，都是你惯的，姐姐才老玩这把戏……」

一转身，男人便猩红着眼死死掐着她的脖子，不停地摇晃。

「把戏？撒谎？就因为你这么混淆视听，我在次次都不信她们娘俩！」

「什么伸缩钉？明明是你骗我，却一直说我的阿柔是个骗子？」

程言妄掐着女人的脖子直直朝墙上的钉子猛撞过去。

啊

随着女人一声尖叫，温热的血溅在男人的脸上。

惨白的灯光配上男人森冷染血的面容，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
他双手使劲，撞了一下又一下。

女人的惨叫声在砰砰的撞击声中，越来越弱。

「程言妄，我肚里还有你的孩子！你真忍心？你……住手！」

男人眼底猩红，他抹了一把脸，狞笑起来。

「我为什么不忍心，谁让你犯贱！」

「我都说了，什么都能给你，你为什么不听话偏要招惹秦柔！」

「啊！为什么！」

他像疯了似的，掐着女人又猛撞几下。

鲜血顺着女人的脸哗哗滚落。

凌千千转动着眼珠子，愣愣看着眼前的男人，突然笑起来。

「她死了，你怪我？」

「可锤子不是我递给你的，钉子也不是我塞给你的，」

「是你自己要惩罚她，一寸寸钉死了她……和我有什么相关！」

有一瞬间，程言妄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躯体。

好像回到儿子在门外哭喊的那一天。

「爸爸，妈妈身上流了好多红水，你去快叫醒她，带她去医院打针……」

「妈妈睡病了，我叫不醒她……」

「都是你！害死了妈妈，你走！」

「别踩妈妈！要踩踩我！妈妈会疼，我不怕疼！」

「妈妈的新家被你毁了，你还我妈妈，还我家！」

他一遍遍重复地想着这些场景，心口像是被人割了千万遍。

连呼吸都带着疼。

「我该死！是我该死啊！」

他仰头，双眼无神，自顾自说着。

下一秒，他一手紧紧掐着女人，一头狠狠撞上墙，

「是我蠢！秦柔，是我害了你！」

「我也差点害了我们的儿子！天天！对不起！是爸爸蠢！」

「我不配做你爸爸！我……我以为你和妈妈骗我，才那样生气……是爸爸错了！」

09

献血顺着他的额头染红了脚下地砖。

看着他这样痛苦难过，缓过一口气的凌千千忽然睁开眼，看着程言妄高声大笑。

男人转过头，咬牙切齿地看着她，

「你这个贱人！这时候还敢笑？」

「都是你！害了我们一家人！」

第8章

凌千千用最后的力气剧烈挣扎着：「别发疯！杀人凶手明明是你！」

「我是无辜的，我没有杀人！」

这时门外的保安队长冲了进来，一把拦下发疯的男人。

「程总，要是杀了这个女人，你可就犯了两条人命，你千万不能冲动！」

看到他，凌千千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、

「救我！救我!我给你钱！我给你房子，给你别墅！只要你能救我！」

几个人来回拉扯，程言妄死死的抓住凌千千不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