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必要说得那么难听。”傅斯年语气不耐,“这也是我对你的关心和保护,我只是不想你再惹事。等南鸢生下孩子,一切都会回到正轨。”
“正轨?”她轻声重复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“傅斯年,我们的正轨,早就断了。”
他转身离开,却在门口停住,背对着她补了一句:
“......别做傻事。”
沈棠安没有回答。
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她才缓缓抬起手,捂住缓痛得好似撕.裂的左胸,心跳越来越弱、几近死亡。
我们没有以后了,傅斯年。
傅斯年离开的第三天,沈棠安拨通傅母的电话。
“妈,来接我走吧。”
她给傅斯年留下了一张字条:
【傅斯年,我要死了。若有来生,希望我们放过彼此、永不相逢。】
傅母带了傅家人,直接闯进来,将傅斯年留下的人全都遣散。
见到沈棠安的那眼,傅母愧疚得连连扇自己巴掌。
“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!”
随后,傅母急匆匆带沈棠安上车。
港城最南的一个私人机场,傅母最后一次抱住沈棠安,红着眼睛说:
“去卢塞恩找弗朗莉医生做心脏手术。国内一切,我会帮你瞒着。”
沈棠安点头,她最后交给傅母几份文件,便踏上了去北欧的飞机。
准备迎接她的新生。
那个,再也没有傅斯年的人生了。
再也不见了,傅斯年。
8
丹麦哥本哈根。
傅斯年站在市政厅广场的台阶上,看着工作人员为婚礼做最后的布置。
还有一个小时,他许给宋南鸢的婚礼就要开始了,为了满足她,他请了丹麦许多名流与媒体。
现场被布置得宛若童话仙境,纯白玫瑰从门口一直铺到宣誓台,都是宋南鸢最爱的品种,凌晨刚从荷兰空运过来。
“斯年哥哥,这里的缎带颜色不对!”
宋南鸢提着裙摆小跑过来,宛若北欧秘境跑出来的公主,“我要的是香槟金,这种颜色太土了。”
傅斯年闻言对助理挥了挥手:“换掉。”
目光却不断定在手机屏幕,他和沈棠安的聊天窗口停留在三天前,发出的十几条消息全部显示已读,但石沉大海似的没有一条回复。
最后一条是他几近恳求的“棠安,你回我一句”。
“你在看什么呀斯年哥哥?”
宋南鸢凑过来想看他手机,傅斯年迅速锁屏,有些烦躁。
以前沈棠安也会这样突然靠近,而他总是笑着把手机递过去,甚至在刚恋爱时就主动告诉她密码。
“公司的事。”
他敷衍地扯了扯嘴角,声音干涩。宋南鸢不满地撅嘴,甜腻地撒娇:
“斯年哥哥,我不喜欢这款戒指,你跟我换一个吧......”
说来可笑,婚礼上的一切傅斯年都许给她唯一,唯独婚戒他不肯换掉和沈棠安的那枚,像是死到临头还坚守那一点点的忠诚。
宋南鸢闹,他只是面沉如水地警告:
“如果你不愿意,就不要办这场婚礼。本来我也不是为了你,只是为了孩子。”
“叮”
僵硬的笑凝在宋南鸢脸上,傅斯年没理会,接起了电话。
奉命看管保镖队长的声音带着惶恐和喘.息,人刚刚才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。
“傅总!夫人......夫人被老太太强行带走了!老太太带了老宅的护卫队,我们......我们拦不住!”
傅斯年只觉得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。
为什么?棠安怎么了?
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,傅斯年立刻要冲去开车,对秘书道:
“立刻给我订最快回港城的机票!现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