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沈棠安在弗朗莉的医院完成了心脏移植手术。
闭眼的瞬间,她想起来丹麦女人说的话,还有临走时姜女士的许愿,不由得对睁眼后的生活产生了期待。
那颗在她身体里跳动了五年的机械心脏终于消失,回归了自然生命的律动。
手术持续了17个小时,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。
拿到自己的手机,沈棠安收到了姜女士的消息,她用一句话就轻描淡写了傅斯年:
“事情都已经解决了,棠安,去开始你的新生活吧,一切有妈妈。”
沈棠安扶着胸口,带着感恩的语气回应:
“妈妈,我已经完成手术了,一切都很好,一个月后会办理出院。”
自从离开国内,她便一直以“妈妈”称呼姜女士。
她很早的时候失去家人,高中都靠假期兼职和邻居老师接济着上学,上了大学一边用助学贷款一边打工还钱,成绩也一直很好。
出国前的时间,姜女士放下了曾经对她的所有偏见,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,求她给她一个机会,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。
一个月前。
沈棠安去傅家找傅斯年母亲姜女士要那份离婚协议时,她便开始为沈棠安寻找合适的心脏配源。
上天眷顾,竟真的让她在英国找到了一份合适的配源。
是一位出车祸离开的老人,生前她便签署了全身所有器官自愿捐献的协议,许愿让自己的器官能够帮助到另一个人的生命。
弗朗莉医生,是整个欧洲最负盛名的心脏移植专家,经她手做的心脏移植手术都获得了成功。
因此,姜女士便为沈棠安准备了这场假死离开,又花了大价钱请到了弗朗莉医生,为她做心脏移植手术。
而在傅斯年眼里,沈棠安则是永远地离开在他的世界,用死亡的残酷方式。
12
宋南鸢从国外赶回来,气冲冲地想要找到傅斯年兴师问罪。
却意外从他秘书的口中得知,沈棠安居然死了。
按捺不住的惊喜像烟花一般炸开。
宋南鸢嘴角噙着胜利者的微笑,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心下得意地盘算起来。
她已经得到了一场在国外公证过的婚礼,知道傅斯年喜欢她的人不少。
而现在沈棠安死了,傅太太的位置,终于该是她的了!
可当她踩着高跟鞋,趾高气扬地推开傅斯年家的门,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。
整个别墅死寂得可怕。
厚重的窗帘紧闭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腐朽的气息。
地板上散落着十几个空酒瓶,有些已经碎裂成片。
近几天傅斯年没联系她,她也没当回事,可现在宋南鸢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。
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,正颓废地瘫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。
衬衫皱皱巴巴地敞开,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。
怀里,还死死抱着一个深色的骨灰盒。
宋南鸢的心猛地一沉,皱起眉,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:
“斯年哥哥?”
毫无反应,宋南鸢看进他眼里,布满了恐怖的红血丝,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过了。
宋南鸢强压下心里的不安,故作关切地走过去,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肩膀:
“你怎么喝这么多酒?对身体不好......”
“滚。”
傅斯年的声音嘶哑低沉。
宋南鸢一愣,随即委屈地撅起嘴:“斯年哥哥,你怎么这样凶我?你忘了我们前几天才在丹麦办了婚礼吗?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了。”
没有回应。
傅斯年心底闷痛起来,他莫名想到,为什么一开始会选择到丹麦给宋南鸢办一场婚礼。
是八年前,他和沈棠安在东大的图书馆里完成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