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急性肺损伤、肺水肿、肋骨骨折、内脏破裂,还有流产后的后遗症。”

每一句话,每一个词,都像一记重锤敲在尼克的神经上。

他握紧双拳,眼底酝酿着风暴,喊出了身后的影子,

“维多。”

“主人,我在。”

维多出现在尼克身后,他的脸平平无奇,一进到人堆里就会迅速消失。

但谁也不会想到,他的隐藏身份,是意大利黑手党主人身边最得力的干将。

“去查,为什么会这样。”

维多微微欠身,“是,主人。”

五年前的那个冬天,是尼克最黑暗的时光。

温颂宜在一个雪花纷飞的日子里,敲响了他的房门。

她眼睛亮亮的,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,“尼克!”

男人从书案中抬头,摘掉金丝眼镜,“温?你看起来很开心。”

温颂宜抿了抿唇,“尼克,我要回国了。”

尼克放在衣服口袋里手指一滞,钻戒的棱角将他的手指硌得生疼,“为什么?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留在英国做跳芭蕾舞吗?”

女孩的眼睫微微一颤。

“阿宜,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告诉我,我可以帮你。”

温颂宜摇头,沉默了一瞬,“我、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尼克心中狠狠一痛,眼中的光熄灭了大半。

他...是谁?

一句询问在心底打了四五个旋儿,却终究没敢问出口。

后来,她放弃了在北欧的大好前程,放弃了成为国际芭蕾舞者的机会,选择回国和薄景初结婚。

尼克只能把心底的话咽了又咽,小心翼翼地把那一份暗恋藏了起来。

他再也不敢关注任何她的信息,更不敢回国。

他不是没去偷偷看过,可每见一次那样恩爱两不疑的情景,都无异于对他的一场凌迟。

那个男人宠她入骨,满眼都是她,不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。

而同样的,尼克深爱的那个女孩,眼中也只有那个男人。

他疯狂地嫉妒,又几乎自虐般压制着内心的情感,一次又一次地嘲笑自己无能。

最后,温颂宜、港城,几乎成了他不能触及分毫的伤心地。

可是为什么,她最后却落得满身伤痕。

想到她今日离开港城时决绝的眼神,尼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。

伤害她的人,无论是谁,都必须要付出代价。

11

港城。

薄景初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。

终于,他的手指动了一下。

林予瑶的低泣声一滞,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。

“医生、医生!他手指动了。”

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是被这声音吵醒,拧着眉毛抬了抬眼睫。

林予瑶看到薄景初睁开的眼睛,失控地扑到了他的身上。

“景初,你终于醒了,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担心死了......”

她啜泣着,喋喋不休,“医生说你如果今天还没醒过来,就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!”

薄景初的头钝钝地疼,被她吵得心烦,他推开怀里的女人,一脸不耐烦,“你是谁?”

林予瑶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
她擦眼泪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,眼睫上沾着泪珠,一脸震惊地看向薄景初。

“景初,你、你不认识我了?我是林予瑶啊!”

男人眉皱得更紧,“我老婆温颂宜呢?”

他不喜欢所有长的像温颂宜的女人,甚至是嫌恶。

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和温颂宜长得有七八分相像,但薄景初一眼就看出来,她不是温颂宜。

温颂宜比她的眉眼更柔和,更温婉,垂下眼睫时自带一种慈悲的神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