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行止!”虞楚鸢猛地从床上跌下来,膝盖重重砸在地上,“我是冤枉的!”

“阿鸢,这次,你做得太过分了。”他别过脸,声音低沉,“必须付出代价。”

两个粗使婆子上前,架起她就往外拖。

虞楚鸢拼命挣扎,指甲在门框上抓出几道血痕:“萧行止!你会后悔的!”

冰窖的铁门轰然关闭。

刺骨的寒气瞬间侵入骨髓,虞楚鸢蜷缩在角落,呼出的白气很快在睫毛上凝结成霜。

她疯狂地拍打着铁门,手掌冻得青紫:“放我出去!萧行止!你信我一次……就一次……”

门外,只有呼啸的风声回应她的哭喊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失去知觉,呼救声也越来越弱:

“萧行止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求你……信我……”

可无人回应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手指冻得青紫,意识渐渐模糊。

最后的念头是

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,她都不要再爱萧行止了。

第七章

虞楚鸢再次醒来时,眼前是父母憔悴的面容。

母亲眼眶通红,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:“阿鸢……”

“娘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像被砂纸磨过。

“早知如此,当初就不该将你嫁给他!”母亲哽咽着,“他从前待你那样好,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啊……”

父亲一拳砸在床柱上,震得帷帐晃动:“简直欺人太甚,我这就去找他要和离书!带你离开这侯府!”

“爹!”虞楚鸢猛地抓住父亲的手,“他已经休了我,却说日后还要迎娶我回来,如今他不会同意我离开,侯府势大,我们……无从抗争。”

她强撑着坐起身,“不过爹娘莫急,我已想好对策……”

她压低声音,将假死的计划细细道来。

父母听完,相视一眼,终是含泪点头。

“阿鸢,”母亲临走前紧紧抱住她,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襟,“这几日,千万保重。”

虞楚鸢点点头,含泪送走父母。

父母走后,院子里静得可怕。

接下来几日,萧行止只派小厮送来几盒补药,人却始终不见踪影。

绿翘见她整日郁郁,便劝道:“夫人,今日元宵灯会,咱们去散散心吧。”

长街灯火如昼,却照不暖虞楚鸢的心。

“听说了吗?世子爷为崔小姐买下了整座银楼!”

“那算什么?前儿崔小姐不过夸了句江南的绸缎好,世子爷就命人快马加鞭运了十匹来!”

“要我说啊,世子爷对这位可比对原先那位上心多了……”

每一句话都像刀子,剜得虞楚鸢鲜血淋漓。

她忽然想起,成婚三年,萧行止虽然待她好,却也从未这般张扬地宠爱过她。

她想要什么,总要小心翼翼地提,他才会淡淡地应一声,命人去办。

原来不是他性子冷淡,只是不够爱罢了。

“阿鸢?”

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。

转身就见萧行止搂着崔舒窈站在灯下,他眉头紧蹙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行止哥哥正在陪我赏灯呢。”崔舒窈娇笑着打断,“姐姐既然来了,不如一起?”

虞楚鸢刚要开口拒绝,忽然街角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。

“马惊了!快让开!”

一辆失控的马车疯狂地朝他们冲来,车夫早已被甩下,只剩下疯马拖着车厢横冲直撞。

人群瞬间乱作一团,尖叫着四散逃开。

虞楚鸢还未来得及反应,就见萧行止一把将崔舒窈护在怀中,足尖一点,运起轻功跃上屋顶。

他的动作那样快,那样毫不犹豫,甚至没往她这边看一眼。

“砰”

虞楚鸢被马车狠狠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