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若不是小姐被那负心汉骗了婚,错过了世子爷,世子爷怎会退而求其次娶你?”丫鬟逼近一步,声音压得极低,“如今小姐回来了,你竟还赖着不走,既然如此,那你便去死吧!”

“噗通!”

后背猛地一痛,虞楚鸢被丫鬟推得整个人栽进湖里!

冰冷的湖水瞬间漫过头顶,她拼命挣扎,却越沉越深。

耳边是模糊的呼喊声,眼前是晃动的光影。

“怎么回事!”萧行止焦急的声音传来。

“世子爷,夫人非要玩水,奴婢拦不住……”

“哗啦!”

有人跳入水中。

虞楚鸢透过模糊的视线,看见萧行止朝她游来。

她伸出手,却见他突然调转方向

“行止哥哥!救我!”

崔舒窈“不慎”落水,在湖面扑腾。

萧行止身子一僵,立马抛下虞楚鸢,毫不犹豫地游向了她,将人紧紧搂在怀中。

虞楚鸢望着他们相拥的身影,忽然停止了挣扎。

湖水漫过口鼻时,她想起那年他教她凫水,曾笑着说:“有我在,绝不会让你呛到一滴水。”

原来誓言,都是会变的。

再次睁眼,已是熟悉的床帐。

萧行止坐在床边,见她醒了,连忙握住她的手:“阿鸢,你终于醒了。”

虞楚鸢抽回手,沉默地看着他。

“当时人多眼杂,”他低声解释,“我必须让舒窈的夫君相信我是真心待她,所以才……”

虞楚鸢忽然笑了。

他还要演到什么时候?

那些温柔小意,那些体贴关怀,分明就是真心!

何必拿“做戏”当借口?!

第六章

见她不出声,萧行止松了口气,以为她谅解了。

他亲自端来汤药,一勺勺喂她喝下:“好好养着,过几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崔舒窈的丫鬟突然闯进来,哭喊道:“世子爷!小姐突然高烧不退,大夫说是中了邪术!”

萧行止皱眉:“胡说什么?”

丫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:“奴婢不敢胡说!小姐方才呕了血,太医说必须查出施术之人,否则……否则小姐怕是撑不过三日了啊!”

她膝行几步,死死拽住萧行止的衣摆,“这府里唯一看小姐不惯的,就只有……”

她没说完,但眼神已经瞟向虞楚鸢。

虞楚鸢靠在床头,脸色苍白如纸:“我没有!”

“世子爷!”丫鬟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,抵在自己脖颈上,“奴婢愿以性命担保!若是搜不出什么,奴婢当场自刎谢罪!”

萧行止眉头紧锁,沉默良久,终于叹了口气:“搜。”

侍卫们鱼贯而入,翻箱倒柜。

虞楚鸢看着他们掀开自己的妆奁,扯开绣了一半的帕子,连枕下的香囊都被抖落在地。

“找到了!”

一个侍卫从床榻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布偶。

那布偶穿着粉色衣裙,胸口扎着七根银针,针尖泛着诡异的暗红色。

布偶背后,用朱砂写着崔舒窈的生辰八字。

虞楚鸢瞳孔骤缩:“这不是我的……”

“世子夫人,”丫鬟跪在地上,眼泪混着额头的血迹往下淌,“证据确凿,您还要狡辩吗?”

萧行止捏着那个布偶,指节发白:“阿鸢,你……”

“我说了,不是我。”虞楚鸢声音发抖,“这布偶我从未见过。”

萧行止无心去询问对错,立马叫人将太医传来,询问巫蛊娃娃已找到,要如何破解。

太医跪在地上,语气颤抖:“回世子爷,此消彼长,需得让施术者病得更重,崔小姐才能好转。待崔小姐痊愈后,再毁掉这布偶,方能彻底破解。”

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
虞楚鸢看见萧行止的喉结滚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