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川逸在远处看着,心如刀绞又暗自庆幸。

他的小舒,正在一点点活过来。

他只能通过卡尔森,暗中扫清一切障碍,为她保驾护航。

薛莫琛则守在她身边,以项目合伙人的身份,提供一切专业支持。

日子仿佛平静下去。

直到那天,闵川逸接到紧急消息。

之前清查内部时埋的暗线发现了苏莘莘背后的隐患,指向东南亚一个跨国犯罪集团。

他必须亲自去一趟。

临行前,他鬼使神差开车到望舒的项目办公室楼下。

他看见她和薛莫琛并肩走出来,手里拿着文件,低声讨论着什么。

晚风吹起她的发丝,她微微笑了。

那一刻,闵川逸嫉妒得发狂,却又觉得,这样也好。

只要她好。

他深深看了一眼,最终没下车,只对副驾的卡尔森说:“走吧。”

飞机冲上云霄,奔赴未知的险境。

十小时后,噩耗传来。

闵川逸的私人飞机在公海区域失联。

雷达最后捕捉到的信号显示,飞机曾发出紧急求救,随后彻底消失。

初步判断,很可能遭遇了暴力袭击或劫持,生还希望......渺茫。

消息被严密封锁,但卡尔森第一时间脸色惨白地找到了望舒。

“望舒小姐......先生他......出事了。”

望舒正在给孩子们分发文具,手一抖,彩笔撒了一地。
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
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窒息般的疼。

她以为自己早就心死了。

可这一刻的恐慌,灭顶而来。

她猛地抓住卡尔森的手臂,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。

“说清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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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舒指尖冰凉,死死攥着卡尔森的手臂。

“搜救队呢?”她声音发颤。

卡尔森摇头:“公海区域,信号全无。对方手段专业,恐怕......”

后面的话他没说,但望舒懂了。

闵川逸仇家遍地,这次怕是凶多吉少。

她站在原地,浑身血液像被抽干,冷得发抖。

恨了那么久,怨了那么久,听到他可能死了,心口却像被挖走一块,空得骇人。

几天后,律师找到她。

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。

“闵先生出事前立下遗嘱。他名下所有动产、不动产及部分海外资产,全部指定由望舒小姐您继承。”

望舒愣住,翻开文件。

数字庞大得惊人。

她看着那些天文数字,只觉得讽刺。

他活着的时候,给她的是伤害、屈辱和绝望。

死了,却留下这冰冷的巨额补偿。

“另外,”律师补充,“闵先生特意注明,若他发生不测,您有权全权处置所有资产,无需任何附加条件。”

望舒沉默了。

她看着窗外,那些在院子里安静画画的孩子,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过去的阴影。

就像曾经的她。

她拿起笔,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