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地脚滑。
回到府中,江远舟穿着袖缚在小厨房准备,穆朵倚着门,“挺熟练的,经常给人做。”
江远舟巧笑:“好大的醋味。”
下一秒他忽地感到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。
“江远舟,你身上怎么这么烫?发热了?”
穆朵的声音在耳边萦绕。
江远舟昏沉,似又看见穆朵的眼泪。
浮出上一世。
他重病在榻,苏晴却只顾得和江州纠缠。
剩余的三人盼着他早早死了给江州腾位置,只有穆朵。
穆朵趴在他的尸体前,她的眼泪是烫的。
是烫的。
“伤口溃烂才发热了。”
北疆的医师掀开衣服查看,“身上的跌伤已涂过北疆的秘药,大好了,只是膝盖,胳膊这些伤痕,应是拖拽和重击所至,还有背后的鞭伤....”
后来还说了什么,江远舟没听见了,他晕过去了。
穆朵看着床上的人,招招手,“去查,近两年他都遭遇过什么。”
“殿下何不自己问郡王。”
穆朵看向自己藏在怀里的玉佩,眸光晦涩,“他和我说什么,他又不爱我,不过是和苏晴闹着,我横竖做的都是坏人。”
侍从刚领命离去,江府就递了消息。
“殿下,江相三日后在府中设送行宴,禀过大雍皇帝了。”
他看了眼熟睡的江远舟,“问他吧。"
两日后。
“去。”
江远舟果断的应下,一旁的穆朵白了眼,转身要走,江远舟扫了他一眼,“等等,你猜送行宴,这是谁主张的。”
穆朵脚步顿住,“无趣。”
“打个赌,赌约你定。”江远舟撑着身子走到门边,迎着光对着她仰起头,一字字道:“你有想问的话吧。”
日头一点点挪动位置。
黄昏闪烁,两人的睫羽发丝在对方脸上留下影子。
“好啊。”
江远舟外头,扯出一抹了然的笑,“我赌江州。”
穆朵却没有率先说出自己的答案,她径直走进屋内,抽过宣纸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,转身压在桌上的和离书下,“收着,等明日宴席结束再看。”
翌日,江府送行宴。
江父宴请了半个京城的人,院子里人头攒动。
江远舟穿着一身绛紫锦袄,那双眸子,像和煦明亮,身侧的穆朵入乡随俗,穿了一身深绿的袍子,似雪中青竹。
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让不少人都凝住眼睛。
多日不见,苏晴盯着华贵的江远舟出神。
一旁的三人也看呆了,谢青棠手里的折扇甚至都掉了。
他比从前更俊朗了。
入席后,江州状似无意拨弄着身上的金丝料子,“哥哥,城北新店上了货。”
他挥动腕子间的,还有耳坠等等。
苏晴和三个竹马扬起脖子,眼神满是自傲。
江州:“毕竟你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。“
“哥哥们带我去过好多次了,我可以给一样一样给哥哥说说,殿下,你要带够银子啊。”
谢青棠语气冷冷,“你若是不胡闹,这些就都是你的了。”
“舟舟,其实我们也给你准备了,只要你....”崔昭宁的话没说完,被沈云婉打断,“只要你说一句...”
他凑近道:“只要你说不娶了,姐姐们给你想办法。”
啪一声。
打断了几人。
穆朵的拍拍手,几大箱子的珠宝和布料,还有无数宅子和田庄的地契,以及北疆无数珍贵玉石流水似的抬进来。
甚至还有十几箱子黄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