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前辈古怪得很,为何要赌让别人不梳头发?”
李莲花叹了口气,“只因那日李相夷和展云飞联手大败联海帮,捉住了联海帮帮主蒋大肥。李相夷要将蒋大肥绑回台州,临时缺了条绳索,看中了展云飞的头巾……”
方多病对这位李大侠真是仰慕佩服到了极点,猛一拍栏杆,大笑道:“展云飞自然不肯把头巾相送,于是他们便比武赌头巾,爽快爽快!可惜李相夷已经死了,我出道太迟,看不到斯人风采,真是可惜、可惜!”
李莲花道:“那也没什么可惜的……”
方多病笑到一半,突然想起,“欸?这些事你怎么知道?”
李莲花方才那句还没说完,突然一呆,“啊……我便是在比武那日见过展云飞一面,此后再也没见过。”
方多病羡慕至极,斜眼看着李莲花,“啧啧,那你一定见过李相夷了?竟然藏私,从来没说过。如何?是不是丰姿潇洒、气宇轩昂、能诗能画能作万人敌的绝代嫡仙?”
李莲花想了半日,依稀苦苦思索要如何表达李相夷的“绝代嫡仙”风采,半晌道:“那个……李相夷么……啊……洞房到了。”
方多病正在等他形容李相夷如何风华绝代,突听“洞房”到了,心中一凛。两人一齐站定,只见亭台楼阁、奇花异草深处,一处红色小楼依偎其中,楼阁精细绮丽,说不出地玲珑婉转,旖旎至极,和神仙府中恢宏的楼阁大不相同。风中传来一阵淡淡的花香,不知是何种奇花在此开放,闻之令人心魂俱醉。
方多病痴痴地看着那红色小楼,“世上竟然有这种房子……”李莲花微微一笑,“走吧。”方多病心中正想和这洞房相比,李莲花的吉祥纹莲花楼真是差劲至极、丑陋之至,手已按在红色小楼的大门上,用力一推,咿呀一声大门洞开,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,奉茶童子远远避开,一眼也不敢往门里瞧。
二 新娘其人
门内地上一摊干涸的黑血,若不是这一摊黑血,地上本来以汉白玉铺就,光滑细腻,没有半点瑕疵,如今地白血污,十分可怖。楼内大堂地上除一摊血迹之外,再无其他痕迹,两侧的太师椅都是紫檀所制,在黯淡的光线中竟都狰狞起来。
方多病点燃屋内灯火,只见这屋中烛台悉以黄金制成,其上红烛也是十分鲜红,和寻常红烛不同。梁上悬挂铜八卦一个,铸工精美,上有飞云走日之图,追求古朴之风,在铜八卦上熏了些微黑烟,其下红色穗子打成双喜之形,手工细致。正对门处一座屏风,屏风以碧绿玛瑙雕刻而成,也是飞云走日之图,其下山水迷离,有房屋处处,隐于云雾之中,图案高雅精致。
方多病和李莲花缓步走入屏风之后,那屏风之后便是洞房,洞房十分宽阔,一色全红,窗下一个木架,应本是搁脸盆的,但不知为何没有放上。床上各色枕头锦被精美绝伦,床边两只齐人高腰眼粗细的硕大红烛,烛身雕龙雕凤,十分美丽。床边有书桌一张,其上文房四宝齐备,砚台中微有墨痕,似乎这对新人还题诗作画之后才休息。床上丢弃着几件红衣,有一些细小的血迹。
李莲花挑起衣裳,展开一看,两人都见衣裳边角上绣有鸳鸯荷花,并非凤冠霞帔,应是一件新娘中衣,衣袖之上却有七八个小孔,大小不等,位置各异,基本上右边的孔比左边的大些,左边衣袖上一块染有血迹。纵观洞房之中,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鲜血淋漓、可怖至极的剥皮场面,竟似乎连血都出奇地少。
“这天气也不是很冷,新娘子进洞房用得着穿这许多衣裳?”方多病嘀咕,将床上几件衣服一一展开,衣袖上都见古怪的小孔,位置、大小都差不多,总计有三十多个,“这是什么玩意儿?难道那凶手还对她的衣服下手,连刺了三十多下?”
李莲花道:“这倒不是……”他揭开被褥,锦被之上仅有些微细小的血点,被下却是一大片乌黑的血迹,床板上穿了一个小洞。
李莲花忽地爬到床上,方多病吓了一跳,“你做什么?”
李莲花一抬头,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在床架上,哎呀一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