菅人命,你是墨守成规,冥顽不灵!难道你妄称侠医,医书上未写之事你便不做,我等要你‘乳燕神针’又有何用?庸医、庸医,我不杀你,愧对枉死你手的英魂、忠魂!”言下腰际白马金络鞭唰的一声抽出,杨垂虹额暴青筋,“我明知技不如人,却也请关侠医划下道儿来,报不了师弟之仇,我死在你手,也不算枉生为人!”
关河梦怒道:“胡说八道!……”顿了一顿,转念一想,医书上未写之事自己确是从未做过,倒是对杨垂虹的话难以回答,心头愤懑异常,当下衣襟一振就待出手。
便在这时,方多病一手搭在杨垂虹左肩,一手搭在关河梦右肩,双双往下一按,“要打架等本公子说完再打,本公子绝不阻拦。”接着他右足一勾,将地上匍匐爬行到一边的康惠荷勾了回来,对她露齿一笑,“本公子还没说完,你怎么就要走了?”
庭院中众人微微一震,惊讶未绝,又把目光转到了康惠荷身上。
只听方多病咳嗽一声,得意之色溢于言表,“昨夜寅时,杨垂虹和本公子联句之后,换上夜行衣裳行刺关河梦。杨垂虹武功不及关河梦,因而在客栈中守候数日,等到关河梦照看苏小慵已是体力耗尽、元气大伤的时候方才前去偷袭,路过梁宋房顶的时候被梁宋发觉,接了他一支风尘箭。但他却没有想到关河梦那日出去买药,直到寅时还没有回来。关河梦房中光线幽暗,他只见床上躺有一人,灵机一动,便想嫁祸梁宋,以风尘箭刺入床上人的胸口。他刺下之后,发觉不对,床上人非但不是关河梦,并且早已死去,这时龙姑娘追到门口,他只得匆匆由窗逃出,心里料想觉得古怪至极,还一时不察,在窗口留下了一个血鞋印。”
杨垂虹被他一拍,半身麻痹,心里惊骇这位少爷的武功,点了点头。
方多病见他点头,脸上得意之色再也掩盖不住,“哈哈……然后龙姑娘看到有人行刺,跟着追入房中,却在地上看见了一样事物,令她没有声张杀人之事。”言下方多病向龙赋婕看去。
龙赋婕脸现惊讶之色,微一犹豫,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事物?”梁宋更是惊奇。
方多病口沫横飞,“关河梦房中地上有一点淡淡白痕,灯光之下光泽隐隐有七彩,那是珍珠之光。而痕迹如此之大,如不是珍珠被踩碎,就是那是一颗相当大的珍珠。我料龙姑娘定是在房中地上看到了那个东西……”
龙赋婕又点了点头。
众人同声问:“什么东西?”
方多病本就是在卖关子,“凤头钗!龙姑娘拾起凤头钗出门,却被梁宋看见,只当她是杀人凶手。”
众人恍然大悟。
“龙赋婕在杀人现场看见了自己赠与肖紫衿成婚的礼物,未免觉得十分惊疑,因此她拾起凤钗,匆匆离去,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。”方多病继续道,“看到凤头钗和‘小桃红’,自然就会明白苏小慵是被何物所伤,她在野霞小筑,也正是被这两样东西刺得遍体鳞伤,几乎死去。”
梁宋奇道:“可是为何有人要拿这两样东西作为杀人之物?”
方多病哼了一声,对他的问题只作不闻,“知道肖乔联姻的贺礼之中有‘小桃红’和凤头钗的人,自然是各位,因而凶手定在各位之中。”
“但我始终不明,为何苏姑娘会在关河梦房中?”杨垂虹眉头深皱,“毫无道理。”
方多病得意扬扬,“这一点至关重要,因为正是它说明了凶手是谁。”
众人啊了一声,面面相觑,茫然不解。
“在苏小慵房里,有一碗喝完的药汤。”方多病道,“关河梦每日的药汤都是酉时熬制,戌时让苏小慵服下。既然汤药喝完,那么昨夜戌时,苏小慵还是活着的。房中尚有一面碎去的铜镜,并且她死去的时候鞋袜穿得十分整齐。可以推测,昨日关河梦给她灌下药汤之后不久,她醒了过来,关河梦却已不在。苏小慵起身穿好鞋袜,却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被毁的容貌,害怕得很,因此走到关河梦房中求助。关河梦既然出门,房间必有上锁,而除了他和掌柜的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