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淮昨天夜里擦拭了半夜的剑,若不是理智尚存,他都想要提着剑直接去砍下那个人的人头。
裴书宁刚回侯府,就从周述口中得知姜予南在他进宫之后不久也出了门。
她出门能做什么?无非就是迫不及待去见她喜欢的小郎君。
裴书宁面若冰霜,一脸遮都遮不住的冷色,“不用和我说她去了哪儿。”
顿了片刻,他紧跟着说道:“叫人暗中看着她。”
若没人看着,他也不放心。
周述说:“属下已经安排了两人暗中保护郡主。”
裴书宁嗯了嗯,不再多问。
越问越割舍不下。
既然决定要放下,就不该再多牵扯。
当好她的兄长,保护她,成全她。
另一边,姜予南久违感觉到天高任鸟飞。
她已经习惯了去灵山书院找阮洵期玩,她其实也不敢多耽误他的时间门,每回来书院都打扮成小郎君的模样。
今日也不例外。
姜予南来的时候还去买了糕点,小姑娘抱着糕点乖乖站在门口等。
书院的其他学子已经习惯了这位模样漂亮的小姑娘,都以为她是阮洵期的未婚妻,虽然每次这样说,都被阮洵期一本正色的否认。
但是他们不信。
若不是未婚妻,难不成是妹妹?
真是妹妹还就好了,书院里多的是馋这位小姑娘花容月貌的男人。
细皮嫩肉,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千金。
温柔似水的眼神,乖巧可爱的性子,谁不喜欢?谁不想娶回家好好供着。
便是当成小祖宗养着,恐怕都心甘情愿。
姜予南远远就在人堆里看见了阮洵期,他不仅是书院里读书最好的那个人,也是模样长得最好的。
她跳起来对他挥了挥手,生怕他看不见她。
阮洵期瞧见了她眼睛里也是一亮,迈开步子朝她跑了过去。
姜予南仰着脸望着他的眼睛亮莹莹,她已经习惯了抓起他的手,“你昨天说了今天要带我去钓鱼的。”
阮洵期很会钓鱼,其实他更擅长的是下河摸鱼。
小时候家里实在是穷,常年吃不饱穿不暖,半夜饿的厉害只能爬起来喝水,没有办法就去后山的河里抓鱼。
削尖的竹竿,很轻松就能刺透鱼腹。
阮洵期认真同她说:“钓鱼很无聊的,你今天还想去吗?”
姜予南点头:“想去。”
阮洵期见她很想去,也就没有再劝,路上像个老妈子一遍遍叮嘱:“你不要下水,也不要靠湖边靠得太近,你就坐在那里,别的什么都不用干。”
姜予南很怀疑:“那我这样能钓到鱼吗?”
阮洵期也不知道。
他又不忍心让她扫兴:“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姜予南吃完了糕点就抱着鱼竿,“钓不到我就下河去抓。”
阮洵期摇头:“你不能下河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会弄湿鞋子和袜子。”
“脱掉就好啦。”
姜予南脱口而出这几个字,反应过来后脸就红了。
阮洵期脸颊发烫,强装镇定,“我下河给你抓。”
姜予南说话都有点磕磕绊绊,像个天生的小结巴:“好…好。”
她没看出来小书生一样的软洵期竟然还能下河抓鱼。阮洵期听见她觉得好奇,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,“我那时候太饿了,半夜就会偷偷去摸鱼,烤来吃。”
姜予南觉得他以前过得真的是好可怜。
吃不饱穿不暖。
还要自己去抓鱼填饱肚子。
她问:“好吃吗?”
她的眼睛亮晶晶的,特别期待的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