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书宁一直守在她身边,沉默的望着她的睡颜,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她的脸,没过多久,她就又醒了。
模模糊糊说了句害怕。
无意识抓着裴书宁的手指不肯松开,埋在被子里接着就又睡了。
噩梦不断。橣橗十?
喝安神汤也不太管用。
第二天,姜予南睡醒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,昏昏沉沉的感觉让她提不起精神来。
裴书宁喂她喝了碗清粥,看她脸色红得不太正常,抬手贴在她的额头,有些烫,像是发烧了。裴书宁命人请来了大夫。
诊过脉象开了些药。
汤药味苦。
汤匙送到她的唇边,她也不肯张开口。
过了片刻,裴书宁自己先喝了两口,轻轻捏住她的下巴,小心翼翼掰开她的唇瓣,将发苦的汤药送进她的唇齿。
好不容易喂完了药,烧也渐渐退了下去。
她醒来还是没什么精神,郁郁寡欢。
裴书宁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守在她身边,耐着性子同她说了许多话,她兴致缺缺,没什么兴趣。
总是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。
裴书宁每每看着她这种模样就更恨宋砚璟,不动声色将恨意掩饰下来,抱着她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。
姜予南好像怕了出门,总觉得会有人来将她抓走,关起来。
她宁肯待在屋子里发呆,也不想再出去乱逛。
裴书宁以前想要拘着她,恨不得她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,像小时候那样到哪儿都抱着她,背着她。
这会儿却不愿意见她如此。
还是想要她常笑,想要她过得开心。
漂亮的珠宝首饰如流水送到她面前,也不见她多喜欢。
一点儿兴趣都没有。
她的精神看着越来越不好,吃了药也不见好。
大夫瞧了也说不出什么,只说忧思过度。
裴书宁默了许久,让人将那个被发配到别院的奴仆叫了回来,到她的院子里伺候。
那名奴仆倒是忠心耿耿,一直也没走。
姜予南许久没见到他,倒是打起了精神,还记得他脸上的伤疤,仔细看了看,疤痕渐渐变淡,也看不出什么。
她摸了摸他的脸,“好像淡了。”
男人没有躲,乖乖让她摸。
姜予南缓缓放下了手,透过他好像在看别人,“膏药用完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一会儿让宜春给你拿一些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的身契已经还给你了,为什么不走?”
“我不想走。”
姜予南便不说话了。
这天过后,她倒是时常同他说话,她身体不好,高烧过后渐渐开始咳嗽,说不了几句就被劝回了屋。
裴书宁就在屋子里,方才静静看着同那人说话。
他默不作声站在窗边,悄然握紧了手,以为自己能忍受,却是说不了两句,就让人将她劝回了屋子。
“外面风大,你身体不好,少吹些风。”
姜予南嗯了嗯,她沉默了会儿,接着就说:“你不喜欢我和他说话,对不对?”
裴书宁并未回答,只是将她搂紧自己的怀里,“脸都被风吹冷了。”
姜予南并不吃这套:“你不喜欢,下次就不要叫他过来,说不上两句就又反悔把我叫回来。”
裴书宁叹了叹气,安静了几息,他哑着声说:“明天,我带你出门。”
姜予南说:“我不想去。”
裴书宁捏了捏她的手。“去看看斗诗文。”
顿了片刻,他随后补充:“阮洵期也在。”
瞧见了心上人。
心情总能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