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个月里,他有五个月都要听说她在屋子里养病。
既然底子那么弱,更要好好养着。
姜予南说:“我生病不是因为我吃得少。”
裴书宁淡淡嗯了嗯,接着她的话往下说:“嗯,是你喜欢冬天偷偷跑去玩雪,天气冷了还要开窗吹风。”
姜予南真是奇了怪了。
怎么她的事情,他知道的那么清楚?
难不成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安插了人吗?上辈子她身边全是他养的人,但是这辈子,还不到那个时候啊。
宜春可是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,万万不可能背叛她。
“我这个年纪,本来就是很贪玩的。”
说起玩雪,姜予南还有一肚子怨言,每年冬天她都被家里人看管的很严,落了雪更沈不许她出门。
姜予南有几次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跑去后花园赏雪,就被不知从来听到风声赶来的裴书宁抓了个现形。
他什么都不说,按着她的手就把她带回自己的院子。
姜予南可不喜欢裴书宁的院子,没什么人气。
底下伺候的人,小心翼翼。仿佛伺候的是什么阎王爷。
他手段多,她是清楚的。
府里的下人怕他,也不奇怪。
“叫你多吃一点,你就和我说这么说。”
“哦,那我不说了。”
姜予南本来也不想和他多说。
用过晚膳,侯夫人有意给两个孩子独处的时间,给她不识好歹的亲儿子使了使眼神:“天黑了,你送岁岁回院子。”
裴书宁说了个好字,他站起来比姜予南高出大半个头,他垂眸,借着烛火的光盯着她的脸看:“我送你。”
姜予南只说不用:“不麻烦表哥了。”
裴书宁抿直唇角,压下被拒绝了的不悦:“我不嫌麻烦。”
姜予南一再拒绝:“真的不用。”
裴书宁说一不二:“走吧。”
侯夫人听着儿子口中吐出来的冷言冷语,都替他着急。
他明明就是想送她的,这张嘴里就是说不出好听的话。不像宋家的那个孩子,很擅长哄小姑娘。
姜予南叹了叹气,从这儿到她住的院子根本不远。外面的天虽然黑了,廊下却早早就挂了灯,也不会看不清路。
她看裴书宁不容拒绝的姿态,咽下了要说的话:“好吧。”
姜予南刚迈出脚步,眼前就晕了晕,她下意识扶着身边的男人,抓住了他坚硬的胳膊。
裴书宁面色猝然一变,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肢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他的声音是自己都听不出来的急切:“怎么了?”
姜予南软软靠在他怀中,四肢无力,眼睛盛着氤氲的雾色,她张了张柔唇,声音很柔软,有点害怕道:“裴书宁,我头晕。”
她从前难受了就这样叫他的名字。
不叫他表哥。
只叫裴书宁。
说完这句,姜予南就晕了过去。
裴书宁绷紧了脸,将人打横抱在怀里,冷着声吩咐了下去:“快去请大夫。”
姜予南做了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除了裴书宁没有别人,她那时候出不去裴书宁为她圈下的这方天地。
哪怕侯府的其他人,也见不到。
裴书宁不让任何人来见她。
他总觉得她会和别人走,但是姜予南除了自己那个还没上门的夫婿之外,真的和其他男人都没什么牵连。
裴书宁不这么想,他说她天真。
姜予南都很无奈,有时候被他锁在怀里听他说起宋砚璟那几个人又想来见她,脸色都不好看。
他还在她面前说起过她那个夫婿。
“大理寺的刑具,在他身上都用了遍。”他心情愉悦说起这个,又低头亲了亲脸色苍白的她,见了被吓坏了,眼睛里还有眼泪和厌恶,立刻变了脸,把一切都甩到宋砚璟身上:“宋砚璟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