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予南慢慢从床上坐起来,骨头里透着酸痛,昨天夜里裴书宁像是要把她整个躯壳都给拆散了。

他冲撞的好似尚未被教化过的野兽,异常的蛮横,特别的重。

姜予南觉着他不过是看起来的清心寡欲,实则欲念比谁都难以满足,是一只贪婪的恶犬,张开利齿必要见血。

死死咬住后颈就不肯再松口。

她叹了叹气,若是每个月都要来这样几遭,可真的要受不了了。

待盥洗后,姜予南望着铜镜里的自己,脖子下方这片皮肤星星点点的痕迹遮都遮不住,她这样压根也出不了门。

她蹙着眉,“宜春,你帮我拿些粉膏遮一遮。”

宜春看了看郡主身上这些斑驳的印记,面露为难,“郡主,这…用粉膏遮也遮不住。”

宜春还是习惯称她郡主,只有在世子面前才会叫一声世子妃。

姜予南也知道很难遮住,架不住她想试试看。

宜春书宁言去拿了管事那边新送过来的胭脂水粉,她仔仔细细给郡主涂了粉膏,脖子上这片印痕,凑近了还是能瞧的一清二楚,怕只能等自个儿慢慢消下去。

姜予南独自生着闷气,这下子她少说有两天不能出门。早知如此,昨晚裴书宁压根不用装模作样叫她往后不要再去见阮洵期,她懊恼,心里有股发作不出来的气。

裴书宁下了朝,回府的路上经过了她爱吃的那家点心铺,顺便捎上了两样,买好之后冷声催促车夫跑得快些。

驾马的车夫还有些困惑,世子平日不是心急的人,做什么事情都不慌不忙,胜券在握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
像今日这般急切的日子实在不多。

他的脑袋瓜倒也机灵,转念想到方才停留的点心铺,心下便什么都懂了。

世子怕是担心回去的晚了,这两样糕点就不热乎了,味道便也没那么好。

平时世子瞧着冷心冷肺,到底还是把人放在了心上。

裴书宁进屋时,姜予南还在生闷气,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

到底是气裴书宁故意把她弄成这样,让她出不了门。

还是这些天都没见到想到的人,委屈成这样的。

裴书宁提着两盒小点心进屋,小姑娘抱着双膝坐在窗边,下巴轻轻搁在膝盖上,侧着半张脸望着窗外,好像很羡慕庭院上方那片天空振翅的小鸟。

姜予南听见他的脚步声,只是回头看了眼,又一声不吭收回了目光。

裴书宁走过去,声音低哑:“谁招你了?”

姜予南不理他。

裴书宁捉过她的手,又强迫她转过脸对着自己,“怎么一脸不高兴?”

他这种时候耐性倒是很好,慢条斯理的问她的话。

姜予南有满腔的委屈要说,话到了嘴边,又不想对他诉苦,硬生生忍着不要和他说一个字。

裴书宁捏着她精致的下巴,对上少女潮湿乌黑的水眸,眼神暗了暗,随即漫不经心地问:“今天怎么没和姜叙白出门了?”

姜予南觉得裴书宁就是明知故问,他自己做的好事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?

她还是破了功,没有忍到最后,小姑娘闷闷不乐地说:“你心里清楚。”

裴书宁笑了笑,他好整以暇望着她说:“我又没有拴住你的腿,也没让人拦着你。”

姜予南挣开了她的手,脸都被气红了,“你看看我的脖子。”

裴书宁装模作样扫了亮眼,目光在她细细的脖颈停留了许久,“嗯,好看。”

姜予南控诉道:“这样我怎么出门?”

裴书宁重新又捉住了她的手指,“是我考虑不周,可是岁岁,昨夜我也是情难自已。”

他看她胸前起起伏伏的厉害,生怕她被自己气坏了。

裴书宁将桌上的小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,“你素来爱吃这些,尝尝?”

姜予南倒是没想到他回来还给她带了糕点,她却也不会被这点讨好就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