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了另一件事:“你父亲和母亲,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物件?”

姜予南的眼神顿时又警惕起来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裴书宁感觉她像只警觉地小猫,毛都炸起来了,“后天得备礼回去。”

回门礼,不能敷衍。

裴书宁也确实不知王爷和王妃的喜好。

姜予南倒是知道,却不想告诉他。

她明明是对这桩婚事不满的,不该配合他。

应该要闹得他鸡犬不宁才行。

可是姜予南又不是能无理取闹的性子,她这人习惯了为别人着想,总是不愿惹事生非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垂着眼,硬邦邦的吐字。

裴书宁没有拆穿她这点小心思,“那我看着办了。”

姜予南别扭哦了声。

她昨晚后来也醒过神来了。

裴书宁骗了她一路,根本没人以为她死了。

只是她被傻傻蒙在了鼓里,当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
姜予南忍不住推开了他,“你不要靠我靠得这么近,挡着我的太阳了,我想晒太阳。”

裴书宁还抓着她的手。

姜予南晒着太阳就有点困,昨晚确实累狠了。

他像这辈子没有吃过饱饭一样。

从里到外,吃了个遍。

姜予南昏昏欲睡,靠着他的肩头晒着太阳,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。

杂乱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地响。

熟悉又陌生,带着点厉声的哭腔。

“你不该这样关着她!这样关着谁都会疯的!”

“即便她不信你,你也不能用这种粗暴的法子!”

“她已经中了毒,你再这样关着她会把人逼疯的。”

是侯夫人的声音。

“母亲。”

“我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
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砸在男人的脸上,侯夫人泪眼望着他,压着嗓子里的酸涩,“她母亲已经不在了,我答应过了她母亲会将她当成亲生的女儿来照顾,你这样做,我百年之后如何对她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?”

裴书宁好似油盐不进的顽固:“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的错。”

音越来越吵。

几乎听不清楚了。

姜予南猛地惊醒,才发现自己枕在裴书宁的胸口,他的手臂不小心压到了她的头发。

裴书宁慢慢抽出胳膊,看她惊魂未定的模样,“做噩梦了吗?”

姜予南摇摇头,她也不想说话。

那些话到底是梦里的臆想,还是真的?

中毒?她那时候已经中毒了吗?

还以为自己的短命是身体太虚弱。

裴书宁伸手碰了碰她的脸,“真的没有做噩梦?”

姜予南扭过脸:“没有。”

她觉得心里憋得慌,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
裴书宁这几日赋闲家中,没什么事。

他攥着她的手,带她出了门。

淮安侯府的马车很好认。

正街这条宽阔的长道两旁都是商贩的叫卖声。

裴书宁先下了马车,她跳了下来,被男人伸手接住。

纪善眼尖,隔得很远就看见了裴书宁和郡主,她也没多想对姜予南招了招手,“郡主!”

姜予南书宁声望去,纪善直奔她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