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予南怎么会不怕呢。
她确实害怕裴书宁,尤其是现在这个看起来很冷静,却又漠然的让她觉得陌生的裴书宁。
她磕磕绊绊的勉强才把话说清楚:“我…我不想嫁给你,是你…你非要娶我。”
“你不那样逼我,我不会跑的。”
“你…你不能指责我,更不能责怪我,惩罚我。”
虽然有点结巴,虽然嗓音也不够大。
但好歹还是把话给说完了。
姜予南说完自己反而红了眼圈,本来就是如此,是裴书宁先使了手段,用了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计谋毁了她的婚事,还将她关了起来,都是他的错。
裴书宁听着她的话,原本还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,不会再难过了。
原来还是会难受的觉得喘不过气。
窒闷的胸口像是压了块沉沉的大石头。
黄昏的余温映着男人苍白的脸庞,他抿了抿绷直的唇线,掐着她下颌的拇指,缓缓移至少女的唇瓣。
“是圣上赐婚。”
姜予南听着他这句话,简直是佩服他的无耻。
她说话气都有点不顺了,“明明就是你去求了圣旨。”
裴书宁轻轻嗯了声,倒是没有否认,“那又如何?你我是命定的姻缘,圣上金口玉言,谁也不能违抗。”
姜予南被迫锁在他的怀里,双手抵在他的胸膛,像挣也挣不掉,她又被气成了兔子眼。
生气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怕他了。
也没有去想自己假死被他逮住的后果。
“你读书的时候不是功课最好的那个人吗?为什么听不懂我的话了?我一点儿都不想嫁给你。”
这些话,裴书宁已经听她说了无数回了。
却还没有习惯,落在耳朵里依然觉得不太舒服。
裴书宁沉默了许久,摸了摸她的头发,好像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她还是活着的。
不是那些个冷冰冰的梦。
留给他的只有一具已经长眠的尸体。
“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,我不要喜欢你。”姜予南低着头,尽管很小声,但每个字说的都还是很清晰。
裴书宁迫使她抬起脸来,“师弟那样对你廉价的笑一笑就是对你好了吗?”
他冷冷地质问。
紧接着淬了毒的目光又投向了被按在地上的男人,“还是像他这样的,无权无势,任你拿捏,肯背你的就是对你好?!”
裴书宁好像被气狠了。
方才一直压抑着的怒火忽然间被点着了。
“周述!”男人忽然怒喝了声,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他吩咐了下去:“把他给我看砍了!”
姜予南被吓坏了,紧紧攥着裴书宁的衣襟,“不行!不行的。”
裴书宁看着她红着眼眶的样子也有点心软,但是想想她每次都是利用他的心软来欺骗他,就又狠下了心。
裴书宁咬着牙,有点恶狠狠地说:“把他的头给我剁下来。”
他沉着面无表情的脸庞,继而冷漠道:“回到京城我再去把我的好师弟给砍了,送到你面前来,省得你日日记挂着他。”
如果不是她被裴书宁按住了手,她早就朝周述扑了过去,她再清楚不过,周述就是裴书宁忠心耿耿的走狗。
无论裴书宁让他做什么。
周述都会照做不误。
“他不过是我买回来的奴仆,你何必对一个无辜之人撒气?”
“你让他背你。”
裴书宁咬牙切齿道。
姜予南气结,忍不住踹了裴书宁一脚,可是她那点力道对于裴书宁来说什么都不算。
“我腿疼,走不动了。”
裴书宁沉默良久,忽然之间将她抱了起来,轻轻松松就将她扛在肩头,姜予南头朝下,脑袋都有点晕。
本来就不太结实的房门被他用力一脚踢开。
姜予南被他扔到了床上,他不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