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洵期将她送到巷口,少年一身青衫,身姿挺拔,好像这些日子又长高了不少,他直勾勾望着她,“我已修书托人送回了家,你再等我两日。”

姜予南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,她坐在马车里,没忍住还是掀开了车帘,“你可不能骗我。”

少年郑重其事点点头:“我绝不负你。”

姜予南害羞的放下了车帘,坐在马车里,脸上的笑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。

她刚回府,就被表哥叫了过去。

姜予南恰好有事情要问裴书宁,思量片刻,并未有多少抗拒就跟着周述去了裴书宁的书房。

院子里已经隐约能书宁到了玉兰花香。

曾经姜予南觉得裴书宁很像他院子里这树玉兰,栖在枝头,孤高漂亮。

姜予南看见裴书宁坐在书桌前擦拭他的剑,上次两人见面,还是过年那几日,裴书宁在西厢房里看见守岁的她,抱着暖手炉坐在窗边,抱着暖手炉,昏昏欲睡。

他给了她一个丰厚的压岁钱。

让小姑娘回屋就歇息了。

这样大的人,也不用守岁。

姜予南轻声叫了声表哥。

裴书宁抬起头来,看见门外一派天真的少女。

姜予南越过门槛,慢吞吞走近他面前,在他开口之前先皱着眉头问了他:“表哥,你知道何时放榜吗?”

又是阮洵期的事情。

她的眼里如今根本没有别人。

就连他这个表哥,也什么都不是。

裴书宁面无表情将长剑挂了回去,敛起眼底嗜血的戾气,他抬起眼睫,平静的眸光看着与平时无异,“你这么急?还是他着急?”

姜予南说:“是我等不及了。”

裴书宁低声嗯了嗯,倒也没吝啬告诉她,“少说也要二十几天才放榜,等杏花开的时候,就知道结果了。”

说完这句,男人从容不迫问了句:“他可有告诉你考得如何?”

姜予南如实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
她觉得裴书宁望着她的眼神深得叫她害怕,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,不巧却撞到了身后的桌角,疼得嘶了声。

后腰肯定青了。

裴书宁攥住她的胳膊,把人往前带了带,“你又退什么?我说两句话还能吃了你吗?”

姜予南吞吞吐吐,羸弱的身姿看着就惹人怜惜。

裴书宁越来越见不得她这般模样,总是轻易勾起他心底的欲念,她纤瘦的身板,全然经不住他。

裴书宁的视线在她的腰上停留片刻,眼神暗了暗。

前几个月做的那些个荒谬又无耻的梦,至今都还有影响。

少女脚踝上被撞得叮铃响的锁链,碰撞的声音满足了男人隐匿在心底深处的掌控欲。

他确实也想如梦中那般对待她。

不容许她的任何抗拒。

裴书宁深深吸了口气,硬生生压住下腹烧起来的火气,男人的拇指有些粗糙,贴着她娇嫩的皮肤,不经意间蹭出微微的薄红。

姜予南被吓得脸色发白,胳膊好像要被他掐断了,她也不知自己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就刺激到他了?

若不是他用那样深沉的眼神望着她,她怎么会被吓住呢?

“我不退了。”

“表哥,你松手,痛。”

裴书宁盯着她这张脸,小时候粉雕玉琢可爱的紧。

五官长开之后,确实更能招惹人。

其实裴书宁那时候想的是,她和他成婚后,两人还能像小时候那样。她粘着他,他护着她。

便是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,也能过一辈子。

裴书宁忘了,她竟然会对别人心动。

姜予南方才磕到桌角,双手不小心蹭到了砚台上的墨汁,偏又手痒擦了脸,弄得一张雪白的小脸也染了些墨色。

裴书宁望着她花了的小脸,轻轻笑了声,心情愉悦了几分,也没急着提醒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