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习宴胸口像压了一块重石,坠得他呼吸钝痛。

“眠眠,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他将浑浑噩噩的女人抱起,离开公寓。

霍习宴将温眠带回半山别墅,找了医生给她检查。

“霍总,温鱼小姐那边已经没事了,行凶的人确认了,就是贺津宸手下的,您看,要怎么处理?”吕淮小心翼翼的汇报着,他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。

“嗯,知道了。”霍习宴透过百叶窗,盯着正在接受医生治疗的温眠,“先把事情压下来,还有温眠那个房子,尽可能恢复原状,没有一模一样的玉器摆件,就把碎片捡起来,送去修复。”

“是,我这就派人去处理。”

温眠清醒,消毒水的味道刺鼻,她第一反应是去检查右手。石膏绑的结结实实,手臂上的血痕像丑陋的蜈蚣。

男人用羊绒毯子裹住温眠,声音轻柔:“放心,医生检查过了,严重一些的皮外伤,没有伤到骨头,修养一段时间,还可以继续做玉雕。”

温眠的心定了定,她垂着头,眼眶湿闰:“昨天的事,谢谢你。”

“温鱼的手,不是我……”

霍习宴坐在床边,端着热腾腾的鸡汤,用勺子送到温眠嘴边,不咸不淡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温眠有些急了,她知道霍习宴不爱她,但是这么多年,他应该了解她的为人才对。

“眠眠,不重要了,你和温鱼都把身体养好。”

“霍习宴,我没有。”温眠急躁的推开勺子,汤撒在毛毯上。

清脆的搁置声响起。

霍习宴放下瓷碗,眉眼微垂,声音仍旧温柔,却让温眠的心听得冰冷。

“我说了,不重要了。”

“那个人,就是贺津宸的人。”

第20章 再痛也要刻下去

温眠薄唇轻颤:“我不知道贺津宸会派人伤害温鱼。”

手机铃声打破卧室内沉闷的氛围。霍习宴走到落地窗边,按下接通键。

隐隐约约,温眠听到了温鱼的声音,她在委屈的啜泣:“习宴哥,你在哪里?手指好痛,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画画了?”

“为什么,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
“我没有,温鱼,不是我做的。”温眠下意识出声反驳。

霍习宴转身,深邃的瞳孔盯着她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
他在责怪她多嘴了。

“习宴哥,你和温眠在一起?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?我的手就是被她砸坏的。”

男人立刻安慰:“鱼鱼,只是路过而已,我马上到医院。”

电话挂断,霍习宴立刻卧室:“乖乖听话,我让王妈来照顾你。”

只是路过而已……

就像救流浪狗那样随意吗?

她忍不住自嘲一笑,她很清楚,她永远是被丢下的那一个,但仍旧控制不住,心还是会钝痛。

医院内。

霍习宴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。姜颖和温城都守在温鱼的病床旁边,女孩红着眼眶,脸色苍白,看到他,一下子就哭了出来。

“习宴哥,我知道,我再也画不了画了,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?我也不想这样的。”温鱼情绪激动。

姜颖看得直流眼泪:“宝宝,不会的,妈妈爸爸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。”

温城不停的摇头叹气: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,怎么能生出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儿?”

姜颖颐指气使:“习宴,当着鱼鱼的面,你说清楚,你不会还打算亲自照顾温眠吧?”

“习宴哥哥……”温鱼眼圈越来越红,打着绷带的手瞧着楚楚可怜。

“其实你照顾姐姐,我能理解,毕竟她之前是你的妻子。”说着,温鱼呼吸急促。

温城连忙拿来雾化器,扣在她的鼻子上:“女儿,快吸!”

“我可怜的女儿为了救你,吸了烟尘,得了哮喘。你现在竟然要去照顾她的仇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