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出事,也不能看着霍习宴被他这么折磨!”温眠的声音不大,却异常坚定,“霍政的目标是我,我去见他,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“可是。”
“别可是了,烟烟,”温眠打断她,快步往外走,“你帮我备车。”
苏烟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背影,急得直跺脚,却也知道自己劝不住,只能赶紧跟上去:“等等我!我跟你一起去!”
霍家祠堂。
阴冷,寂静。
香烛燃烧殆尽的灰烬落在地上,积了薄薄一层。
霍习宴挺直的脊背已经有些僵硬,嘴唇干裂起皮,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
连续几天的罚跪,不吃不喝,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。
膝盖早已麻木,继而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。
但他依旧跪得笔直,仿似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祠堂厚重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悄悄走了进来。
是温鱼。
她手里端着一个食盒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心疼,轻手轻脚地走到霍习宴身边。
“习宴哥哥,”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,带着一丝怯意,“我给你拿了点吃的和水……你都跪了好几天了,身体会受不了的。”
霍习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声音嘶哑冰冷:“拿走。”
温鱼仿似没听到他的拒绝,自顾自地将食盒放在他面前的地上,打开盖子,里面是清淡的粥和几样点心。
“习宴哥哥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可是……霍叔叔他也是为了你好,为了霍家好。”
温鱼蹲下身试图劝说他,“温眠姐姐她毕竟已经和我们霍家没什么关系了,你何必为了她这样折磨自己,还连累老太太……”
“滚!”
霍习宴猛地抬起头,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冷光,他抬手一挥直接将地上的食盒打翻在地!
“哐当”一声脆响粥和点心撒了一地,瓷碗碎裂开来。
温鱼吓得往后一缩脸上血色尽失,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泫然欲泣:“习宴哥哥,你……”
“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!”霍习宴的声音仿似淬了冰,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温鱼我问你,我爸给我奶奶下毒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?!”
温鱼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闪烁,不敢直视霍习宴的眼睛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她试图否认。
“不知道?”霍习宴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厌恶,“霍政把你当成他死去妻子的替身对你百依百顺,甚至不惜为了让你留下而逼疯自己的儿子,毒害自己的母亲!你会不知道他的计划?”
“你明明知道他对奶奶做了什么却选择纵容!选择帮他来劝我放弃眠眠!”霍习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,“温鱼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?!”
面对霍习宴毫不留情的质问和指责,温鱼脸上的柔弱和委屈渐渐褪去。
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霍习宴,不再伪装。
“是,我是知道。”她承认了,语气平淡得没有丝毫波澜,“那又怎么样?”
她看着霍习宴震惊的眼神,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:“习宴哥哥,你以为霍叔叔做这一切是为了谁?还不是为了留下我!为了让我安心待在霍家!老太太不喜欢我,她病了,甚至……不在了,对我有什么坏处?”
“至于你……”温鱼的目光扫过霍习宴苍白的脸,“你为了温眠那个女人,连霍叔叔的话都不听,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顾,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?”
“你……”霍习宴气得浑身发抖,他怎么也没想到,温鱼竟然能说出如此冷血无情的话!
温鱼不再看他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,转身朝着门口走去。
“习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