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和之前他那种死缠烂打,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边的劲头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温眠坐在书案前,手里拿着放大镜,眼睛明明看着玉佩,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。

这几天,她晚上总是睡不安稳,翻来覆去,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。

有时是霍习宴在机场握着她手腕时,那双写满执拗和委屈的眼睛。

有时是他挡在她身前,替她应对欧阳成风时的背影。

甚至有一次,她梦到他跪在一片黑暗里,脊背挺得笔直,却显得无比孤寂和痛苦。

梦醒时分,她心脏怦怦直跳,后背一层冷汗。

“怎么了?又走神了?”苏烟端着一碗冰糖雪梨走进来,看到温眠拿着放大镜发呆的样子,忍不住叹气,“我说你这几天怎么回事?魂不守舍的。”

温眠放下放大镜,揉了揉眉心:“没什么,就是这玉……没什么进展,有点烦。”

“我看你不是因为玉烦,是因为某个人烦吧?”苏烟将碗放到她面前,一针见血,“霍习宴这都几天没联系你了?我就说吧,男人的殷勤都是一阵一阵的,指不定现在又被温鱼那个绿茶勾搭回去了,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!”

温眠端起碗,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,没有反驳。

苏烟的话,虽然难听,却也并非全无道理。

霍习宴对温鱼的特殊,是刻在她记忆里的一根刺。

或许,他这次帮忙拿回断龙玉,真的只是一时兴起,或者是有别的目的?现在目的达到了,热情自然就退却了?

想到这里,温眠的心口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憋闷。

她用力甩了甩头,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。

“吃你的吧,就你话多。”她瞪了苏烟一眼。

苏烟撇撇嘴:“我话多也是为你好!免得你好了伤疤忘了疼!”

就在这时,苏烟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
她拿起一看,屏幕上跳动着“沈之慎”三个字。

“哟,稀客啊。”苏烟挑了挑眉,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,“喂,沈大少爷,什么风把你……”

她的话说到一半,突然顿住了,脸上的表情也从调侃迅速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
“你说什么?!”苏烟的声音陡然拔高,“老太太中毒?霍习宴被关在祠堂罚跪?!”

温眠端着碗的手猛地一僵,霍然抬头看向苏烟。

苏烟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,对着电话那头又追问了几句,语气越来越急躁:“霍政那个老疯子!他怎么敢!……对,为了逼霍习宴分手?他跪了几天了?好,我知道了!”

挂了电话,苏烟气得浑身发抖,胸口剧烈起伏。

“岂有此理!简直是丧心病狂!”她忍不住骂道。

温眠放下碗,快步走到她面前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烟烟,怎么回事?霍习宴他……”

第142章 假惺惺白莲花

苏烟看着温眠紧张关切的样子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她有些犹豫,不想让温眠再掺和进霍家那些烂事里。

“没什么,霍家那点破事。”

“苏烟!”温眠打断她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,“告诉我实话!”

苏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把沈之慎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温眠。

霍政为了逼霍习宴和温眠断绝关系,竟然给霍老太太下了慢性毒药,用老太太的命做威胁,逼霍习宴在“分手”和“罚跪换解药”之间做选择。

而霍习宴,选择了去祠堂罚跪,跪一天,换一天的解药。

算算时间,他已经不吃不喝地跪了好几天了。

温眠听完,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,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。
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稳。

霍政竟然歹毒至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