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攒够了,自然放得下。」

我仰起头,喝干一杯酒。

明瑛喃喃自语,她说:「失望是攒不够的。」

她的睡颜在灯光的笼罩下,渐渐变得模糊。

我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走到阳台吹风。

骆琛的车停在楼下,他抬头望过来,眼中深情不似作假。

我冷哼一声。

挂掉了他拨来的电话。

并发送一条消息过去。

【骆琛,迟来的深情比狗贱。成年人了,好聚好散,休要纠缠。】

想必他被我激怒,拉开车门扬长而去。

我笑了笑。

打电话让律师加紧分割财产,毕竟属于我的,我要全部分走。

5

我怀孕了。

医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我正在清算骆琛手上的股份。

「李女士,你在听吗?」

对面护士不耐烦的声音逐渐增大。

「是,我听见了。谢谢。」

刹那间,我想了许多。

从七年前的丁克,到今日的怀孕,说不上什么感觉。

明瑛约我去逛街。

路过母婴店时,我停顿了一下。

「初容,怎么了?叫你好几声了。」

我眨了眨眼,从母婴店中挪出了视线。

「这对狗男女!」

明瑛突然骂了一声,气冲冲地跑到了对面。

我忙跟上。

她的巴掌已经招呼到骆琛的脸上了。

鲜红的巴掌印,格外好看。

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面对错愕的骆琛,我更好奇向黎也就是骆琛的秘书的反应。

昨晚等在我家楼下半宿的男人,此时把向黎护在身后。

「廖明瑛,你在发什么疯?无故打人,你信不信我报警?」

骆琛话是对着明瑛说的,双眼却看着我。

仿佛在质问。

我拉开明瑛,迎面对着骆琛。

刚要开口,向黎忽地潸然泪下。

她看看四周,一边抹泪,一边求我原谅。

「李小姐,都是我的错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骆总他人很好的,永远把员工放在第一位。

「只要您别和他离婚,我愿跪下赎罪。」

原本落针可闻的商场,突然人头攒动,看好戏的店员不分先后涌了出来。

这一幕,何其可笑。

然而,最好面子的骆琛反而怪我。

「李初容,你为什么总是要咄咄逼人?我说过,我与她是清白的。你为何非要逼一个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人跪下求你?

「我从不知,同床共枕七年,你的心恶毒到面目全非。」

「骆总……别说了。李小姐,哦不……骆太太也不是故意的,是我自己没用,没法面对父亲的死。

「是我太弱了……对不起。」

向黎还在继续说。

有人拍下视频,对我指指点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