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去推彩云,使出了全身力气,可那女人却像一尊铁像,纹丝不动。

祁照月眼珠一转,忽然哎哟一声,身子朝另一侧软倒。

彩云下意识伸手去扶。

就是现在!

祁照月绕过她,像一阵风般扑向殿门。

她的手抓住门,用力往里一拉!

“哐”

门,纹丝不动。

从外面锁死了。

彩云平静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不带一丝温度。

“殿下,是出不去的。”

“守在外头的是禁卫。”

禁卫?

祁照月浑身一僵,缓缓回头,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
“母后不会这般对本宫!不会!”

她疯了似的嘶吼起来。

“本宫要见母后!见母后!”

彩云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脸,仿佛眼前这个崩溃的公主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。

“殿下先用膳吧,用了膳,才能用药。”

突然从外头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惨叫。

那声音,飘忽又凄厉,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,挣扎着从地底下钻出来。

“外头在做什么?”祁照月惊惶地问。

彩云垂着眼:“回殿下,只是在惩戒几个不长眼的奴才。”

说罢,她竟自作主张,扬声对外头喝道:“挪远些!莫惊扰了殿下安宁!”

门外禁卫立刻应声:“是!”

脚步声与拖拽声随之远去,惨叫也变得微不可闻。

惩戒?

祁照月心头猛地一跳。

谁敢在她的公主府行刑?

除非……是母后的意思。

喜姑!

“本宫要见母后!”

她双目赤红,死死瞪着彩云。

“现在!立刻!”

……

御书房

祁照寰疲惫地按着眉心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北国的奸细还没查清,他这个皇妹又在宫里搅起漫天风雨。

什么春香,什么引诱,什么白家贺家沈家……

乱七八糟,一塌糊涂!

他眼风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皇太后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说出话来。

母后此刻的脸色,比殿外的冬雪还冷。

他其实,本也挺疼这个妹妹的。

可她降世时,恰逢他初登大宝,皇朝百废待兴,内忧外患。

他实在分不出心神。

等他终于坐稳了这龙椅,想好好尽一番兄长之责……

这个妹妹,早已被娇惯得没了半分皇女该有的样子。

他总觉得她可怜。

生来便没有父皇的疼爱。

只要不犯下动摇国本的大事,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由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