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挺护着。
李延玺漫不经心地想。
实则,连眼睛都红了。
却听见骊珠剩下那半阙话,“……雪时她是你的女儿。”
这话落下。
李延玺语调半是慵懒半是散漫的,点了下头,道:“嗯,她是孤的女儿。”
那个小丫头是阿姮的女儿,那么也就是他的女儿。
只要是阿姮生的,他都一定,视如己出。
听太子的话,分明承认了雪时是他的女儿,但沈骊珠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或许是……
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吃惊和欢喜的表情。
难道,就因为雪时是女孩子吗?
沈骊珠思忖着,有些恼意,“那你让我见雪时。”
李延玺慢条斯理地拒绝了骊珠的请求,“暂时,还不行。”
“等阿姮什么时候怀上她的弟弟妹妹,就可以见她。”
时隔四五年,他的行事作风还是这么霸道。
沟通无效。
再加上来了月事,本身情绪就有一定的起伏变化,沈骊珠不再跟李延玺说话,连饭也不愿吃一口。
李延玺一时竟然拿她毫无办法,眼尾凝了丝猩红,“阿姮就那么想见她?”
“好。”
“只要阿姮乖乖吃完饭,孤就让你见你女儿。”
他终于让步,妥协。
沈骊珠却已懒得再纠正他。
她都已经说过,雪时是他的女儿。
谁知,他不信。
…
被喂完了饭,李延玺起身,将沈骊珠抱到那圆床上,沈骊珠扯住他的袖子,提醒道∶“李延玺,你答应让我见雪时的……”
李延玺在她眉心落下缱绻地一吻,“阿姮,孤这就带她来见你。”
“这里?”沈骊珠语气微急,“不行……”
雪时不是一般的孩子,她生而知之,懂得极多。
这间暗室里的布置,她脚踝上的金链,加上经久不散的靡靡气息……
她怎么能让雪时看见这样的自己?
“李延玺,至少不要在这里。”沈骊珠微微咬牙,伸了手,主动抱住男人,服软道:“算我求你。”
这段时日,她几乎没怎么梳妆绾发过,乌黑浓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衬得脸越发素白如瓷。
或许是有了雪时的缘故,她与从前的清冷或少女时的明媚都有所不同。
清冷的气质之中多了些明艳的温柔。
就像枝头饱熟的果子,诱人去摘。
李延玺喉结微滚,“好。”
他终于抱了她,出了那间建立在这座山庄底下的暗室。
沈骊珠要了一套干净的衣裳,又提出想要沐浴。
她赶了太子出浴室。
李延玺命侍女好好服侍着,自己出了来,天光已放晴,他墨眸微微眯起,视线凝向不远处
小女孩生得粉雕玉琢,一向除了他的命令谁都不理的少臣,竟然陪着她在玩儿。
这就是……阿姮的女儿?
李延玺不禁走了过去。
“殿下。”少臣行礼。
李延玺眸光挑剔,甚至带着一丝嫌弃的,俯视着面前这个身高还不及他腰间的小不点。
鼻子和眉眼像阿姮,好看。
至于额头和嘴唇,也不知道像哪个野男人。
小女孩仰起头,在李延玺墨眸凝着她的时候,雪时也在打量着自己这个太子爹,葡萄眼乌黑水灵,竟然一点都不怕生的样子。
“小孩,你不怕孤么?”李延玺一丝笑意也未露,沉冷着脸的时候,有种不怒而威的尊贵气势在,可是,这小孩却没有被吓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