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延玺身上的衣袍被沾湿了些许,肩上的那点疼比起此刻的欢愉可以忽略不计,他抬起手掌覆在女子莹白的腹部,近乎缱绻痴呢地道:“怎么会,只要阿姮这里,怀上了孤的孩子,我们就出去。”

只要有了孩子,阿姮就不会再逃跑了吧,他就能留住她了……总能留在他身边……

听着,沈骊珠却微恼。

他已经让她怀孕过一次了。

还想第二个?

难道就因为雪时是女儿,他就不喜欢雪时么?

想着,女子语气冷下来,“李延玺,你听着。我不要。”

话,落在李延玺耳里,却足够叫他嫉妒到发疯,玉白的长指重重地攥上骊珠的下颌,“阿姮心里牵系陆亭遥,也能为别的野男人生儿育女,却独独就不能给孤生个孩子,是么?”

对上那双狭长美丽却弥漫危险,微微暗红的眸子,沈骊珠心尖发颤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

李延玺他……好像误会了雪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。

他认为雪时是她出宫这几年跟别人生的。

却不知,他口中的野男人,是自己。

沈骊珠来不及澄清,就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,有种难耐的热意,先是从心尖上被勾起,然后一寸寸蔓延至全身,连最里面的骨头都酥麻起来,像是在急切地渴望着什么。

她终于意识到……

不止是床头的香炉,那碗燕窝粥也有问题。

沈骊珠呼出的气息逐渐滚烫,化作薄薄的雾气,她没什么力气地抬起手,挥在男人脸上。

却连半点红痕都没留下,反倒被李延玺捉住了手腕,递到唇边,亲了亲她的掌心,“阿姮,手打疼没有?”

“李延玺,你……你真是疯了!”

身体上,她渴望着他的触碰,理智上又抗拒。

太子将她抱到床榻上,“是,孤是疯了。”

早在她从他身边逃离的那一刻起,他就病得不轻。

只有她能医。

暗室里不知日夜,浓情深陷。

李延玺几乎是要坐实他那句话,只有骊珠怀上他的孩子,他们才从这里出去。

在那些日夜颠倒的迷乱里,沈骊珠也会抬手挽着太子的肩背,莹白的指尖陷入那清瘦的肌理间,她问他,“李延玺,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……”

“阿姮都离开我了,不要我了,还会关心我的死活么?”

“李延玺……”沈骊珠仰起头,鬓发凌乱,眼尾湿红,被吻咬过的唇瓣像是绽到荼靡的花瓣,浓艳到几乎就要透出汁液来,她望着覆在身上的他,视线被撞得散乱,却慢慢地道:“我关心的。”

她一直都希望他做个明君。

即便身边没有她。

“阿姮,你这个……”李延玺俯身咬住骊珠的唇,与她相勾缠,直到她眼里泛起桃色且妖娆的雾气,快要喘不过气,他才轻轻地说了两个字,“骗子。”

天并没有遂他愿,李延玺没有先让骊珠又怀上孩子,反倒是她的月事先来了。

总算暂时被放过。

只是,哪怕不能碰她,李延玺还是跟她共枕一榻。

莹白的小腹被男人的大掌覆上,像以前那般替她暖着。

沈骊珠怔了半刻。

其实,在生了雪时以后,她月事来时的疼痛就好了很多。

对了,雪时……

沈骊珠脸色一变,突然坐了起来,“雪时……”

李延玺眉眼微沉,他不喜欢骊珠提起她那个女儿,也不喜欢她离开自己身边。

抬了手臂,重新将骊珠扯入怀里,慵懒地圈着她,下颌抵在骊珠发顶,轻轻地嗤笑了声,“雪时?就是阿姮跟外面野男人生的孩子的名字?”

名字还挺好听。

阿姮很喜欢那个孩子。

因为喜欢孩子的父亲?

呼吸微粗重了丝,连眼尾都勾出了抹暗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