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婢回,“太子殿下。”
摘星楼里,争端祸起时,她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他却为了他的那位据说甚是宠爱的侧妃,碎了她的鞭子。
那女人分明容颜有损,已经算不得上是绝色。
可是,他却仿佛甚是爱她。
彼时,他将那女子淡淡搂在怀里,神色冷冽地盯着她说,“不知内子何事得罪了公主。”
却低眸凝向怀中女子时,倾城的眉眼才有了些许柔意。
那一幕,上官妍想,她会记得很久。
而现在
上官妍又想,若是将那样的三千宠爱变成是自己的,想必有趣,不是么。
当然,对月落来说,也有利可图。
…
回到宫后,怀玉带着舞伶师父赶回梨园,抓紧时间排演,骊珠却只得回了东宫。
或许是身边人气压很低,骊珠终于沉默不下去,忍不住道∶“殿下若有事,可以先去忙的。”
李延玺却冷笑道,“怎么,你就一刻也不想见到孤?”
沈骊珠,“……”
她不是这个意思。
怎么感觉失去记忆后的太子殿下,越发不讲道理了?
倒像是少年意气的脾气。
沈骊珠只得道:“殿下约见月落王子与公主,想必有要务,骊珠只是不想殿下耽了国事。”
她的解释,令李延玺从摘星楼见她起就一直在心间激荡的情绪,被一刹抚平,又瞬间涌起。
“若是孤说约见上官渊兄妹不是因为国事,而是”李延玺喉结淡淡滚动,道:“因为谢他们,赠了孤透骨香的解药呢?”
话音落下。
骊珠震惊地抬眸
…
说罢,李延玺就一直留心着骊珠的神色,女子雪白的脸上,素来清冷的处变不惊被打破,除了震惊之外,还有惶惑、复杂、失态,却唯独没有……喜悦。
她并不希望他记起来!
李延玺墨眸炙暗,眼尾甚至蕴了丝绯红,他狠狠地盯着骊珠,又笑开,那笑,像是红莲血绽,是一种残忍而华艳的美。
“沈骊珠,你就这么不希望孤记起来?”
一字一顿地质问。
沈骊珠立刻意识到,他在骗她,他没有恢复记忆。
一时,竟不敢对上那眼神。
她闭了闭眼,低低道,“您已经答应给我休书,放我离宫了。记起来也不过是,于人悲,于己伤,何必呢,殿下?”
“好一个于人悲,于己伤。”李延玺冷笑道:“透骨香没有解药,听到这个,沈小姐现在想必满意。”
但,他却是有一半骗了骊珠
透骨香没有解药,是因为它无需解药。
只待时间。
高兴吗?沈骊珠不知道,但确确实实是有松了口气。
…
回到青鸾殿,想到自己就快要离开,东宫库房的钥匙和一些地契账本都在她这里,沈骊珠想了想,将这些东西跟东宫令牌,一并让青黛送去重华宫归还给太子。
因为,很快就用不上了。
重华宫。
跪在地上的青黛心里暗暗叫苦。
这样的苦差事,为什么偏偏落到她头上。
说明来意后,殿下冷冷地盯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物件,仿佛跟它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。
片刻后,青黛头顶才落下一道声音,“她,可有说些什么?”
青黛道:“娘娘说,这些东西本就应该交给太子妃的,她先前暂为保管了一段时间,现在……物归原主。”
太子咬牙,“物归原主?”
李延玺知道
她这是在迫不及待地跟他划清界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