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渊精神一震,眼里闪过一丝激赏,“阿妍,你长大了,做得很好。”

上官妍得意地笑了笑,“当然,我也是月落的公主,虽不能像南楚公主那样和亲,但总得为我们月落做些什么。”

“而且大晋太子怎么也想不到,透骨香没有解药,不,或许应该说,无需解药,若是不再用它,时间渐长,丢失的记忆总能回来。”

“因为世间无论何蛊何香,都不可能完全从人的脑子里抹除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”

漆黑房顶上,有人轻坠如青鸟,停栖在琉璃瓦间,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对兄妹的谈话。

他从夜色里来,最后,也到夜色里去。

夜,东宫。

一道墨影单膝跪地在太子面前。

夜明珠光晕薄薄,落在那人眉眼。

“无需解药么?”

近乎呢喃的低语,从太子瑰丽的唇边逸出。

李延玺扶上眉额,可是,脑海里关于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依旧是一片空白,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。

“孤,可能搞砸了一些事情,希望你想起来后……”他像是在与谁人低声细语,连暗卫都心下微惊。

千秋宴迫在眉睫,怀玉公主央求骊珠帮忙指点新的宫廷舞乐,沈骊珠离京多年,有些技艺自觉略有生疏,便特意出宫了一趟,带上公主一起,向摘星楼的舞伶师父请教。

因着琉璃夫人,舞伶师父不吝赐教,愿随她们二人到梨园,大方相授。

只是,沈骊珠没想到,竟然摘星楼又见太子。

她携着舞伶师父以及怀玉公主正待出楼,而太子正进来。

哦,这次,他身边不是琼菁公主。

而是月落王子以及上官妍。

李延玺眸光如墨,似还藏了些别的,紧紧盯着骊珠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这声,音色紧绷,状若质问。

怀玉并不知道李延玺失忆的事情,还以为皇兄是在问责自己,毕竟上次就是她要来摘星楼,害得嫂嫂险些受伤,这次又是在摘星楼被皇兄抓了个现行。

她忙道,“皇兄,这回我们不是来玩,是我央求嫂嫂帮忙有事儿。”

上官妍腰间各色铃铛微微一晃,娇蛮的眉眼间笑起来也有几分明艳之美,她道,“太子殿下,成了东宫嫔妃竟然也能随意出宫吗?”

听着上官妍挑拨的话,怀玉眼眸圆瞪,“你”

此时,太子却道,“侧妃有孤的手令,孤允她自由进出宫廷之权,怎么,公主还有疑问吗。”

他状似回答上官妍,语气极淡,不缓不急,但墨色的眸却是紧紧凝着骊珠,眸光炙暗摄人得叫骊珠忍不住以为……他想起了什么。

昔日鸾帐间,他也是这般或支着肘,墨发未束慵懒地散在雪色的衣裳上,看着她的眼里藏了餍足,或是撑着身体在她上方,欢好时一直凝眸在她脸上,暗光如炙烫。

骊珠微微避开了这个眼神。

离开东宫的日子已近,她不想再生事端。

拉过怀玉的手,道∶“殿下与月落贵客想必有事,臣妾就暂且先回宫了。”

说罢,拉过怀玉的手。

没想到太子竟然也跟了去。

上官妍眯起美眸,望向那辆缓缓朝大晋皇宫方向驶去的马车,对身旁的兄长上官渊道∶“阿兄,今日大晋太子以感谢我赠药之情,在摘星楼设宴款待我月落,说明那枚胭脂丹已经被喂给谁服下了,我们的计策很快就要成功了,是不是?”

上官渊道,“小妹,若此计成,兄长一定会带着你回月落,禀明父王这都是你的功劳,这样,你就不必作为礼物被献给大晋!”

是,这就是大国和小国的不同。

南楚公主来到大晋是和亲,而月落是北夷之地,他们的公主只能作为月落王献给大晋的礼物。

上官妍勾了勾唇道∶“阿兄,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,但是现在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