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了。不是岳如筝无情,而且京中人人都差不多,捧高踩低,习惯而已。
伏在桌子上的庄素衣笑了一阵,继而红着脸眼神迷离地说:“我从小争强好胜,什么都想拿第一。你知道为、为什么吗?” 她眯眼笑起来,“就因为我是女儿身。而我母亲做梦都想有个儿子,可偏偏生了我。我自小就不服。凡是我弟弟念过的书,我也一定要念。而且要念的比他好。他学骑马,我也要学,他学下棋,那我也不能落后。就这么卯着一股劲儿,我是琴棋书画没有一样落下的。我父亲经常夸赞我说:瓶儿要是个男子该有多好。可是除了这句,再没别的了。后来家里遭了事,我这才发现我曾经拼了命学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一点用都没有。我和母亲一家又一家的上门求情,一个个都像见了瘟神一样。后来家被抄了,我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哥哥被带走。母亲走了。而我那个舅舅,居然来找我要钱,我父亲和弟弟还生死不明,他居然来找我算账。你知道他把我卖了多少钱吗?”
画屏摇头。
庄素衣伸手三个手指:“三千两!我一个大活人,就值这些。”
冯菁虽然同情她,但此时也必须公正地说,其实这些已经不少了。三千两是普通人家,包括冯菁,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财富。春满楼那种地方,没什么出身的姑娘最多卖一百两,那还是得是绝色清倌人。
“天哪!” 算术能力异于常人的画屏惊叫,“二爷花了五千两才把您赎出来!这春满楼的妈妈凭空赚去两千呀!”
她又是捶胸又是顿足,好像凭空失去两千两的是她本人一样。
“姑娘,您别难过。您说的那些个我不懂。可是往后您跟着二爷,要吃有吃,要喝有喝,多好啊。多少人想伺候二爷还没法子呢。上回太太有意提拔我屋里的小红,月钱给她翻了一倍,还赏了两个金镯子。把她爹娘乐的差点背过气去。虽说后面事没成吧,可也着实风光了好一阵呢。再说咱们二太太没生养,您回头生个大胖小子,一辈子嚼头都有了。”
这一番话,别说庄素衣听不进去,连冯菁听了都嫌烦。
她施展轻功跳上树飞走,怕再待下去连自己也要骂人。
看不够呀
不够看呀
啊啊啊啊啊,好短啊啊啊啊
快点更啊??
22. 他俩不对劲
没过几日,张管家突然宣布,从今往后侍卫处的大小事都归王爷和谢良直接裁决,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插手,包括但不限于报账、调配和一切日常生活事宜。
谢良摸不着头脑,底下人更是不明就里,个个一头雾水。
只有冯菁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那是他在帮她,用一种还算隐晦的方式。
倘若直接和岳如筝说,一则会拂了她大小姐的面子,二则恐她心生记恨。用这种办法,既能保全各自的体面,又彻底避免了日后的一切冲突。谢良受重用是全府皆知的事,再多点责任也没什么。只是少了不少时间和冯菁一起喝酒闲逛,不免偶有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