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…还是幻觉吗?幻觉会有这样真实的触感吗?如果是幻觉,那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可以顺心而为,不会对现实里的人造成任何影响?如果是幻觉,那任性是不是可以被允许的?
他张了张嘴,忐忑地抖出他准备在心底的那个字。
“…好。”
安宁的速度很快,吃完早饭她让陈省在楼下稍作等候,跑到书房去调出一份曾经为其他人拟好的婚前协议,简易作了更改之后打印出来。
陈省坐在桌前握着笔杆,安宁已经刷刷签好字,只有他依旧是一幅六神无主的呆滞模样。
尽管他早就感慨过许多次,但他还是忍不住。
不是幻觉,是真的。
是真的。
这样一位优秀能干可爱美丽的女士,向他发出了结婚的要约,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真真发生了,而且这个馅饼太大,几乎要将他砸晕了。
“怎么了,协议有什么不对吗?”安宁问。
“没没有。”
陈省红着脸,拔开笔帽,即便他尽量一笔一划将字写得工整,但它依旧看起来格外丑,像小学生字体。
“哈哈,你真名叫陈饼啊?”安宁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签下字,好奇地询问。
什么?
陈省回过神来,发现签名处上写着‘陈饼’两个大字。
糟糕,他心中总想着馅饼想着夫妻想着梦中情人,想法趁他不注意,就这么水灵灵地‘跃然纸上’了。
“不是、不是,对不起对不起我笔误了。”陈省脸色爆红,快速地划掉那个令人尴尬的饼名字,在纸上重新进行签署。
陈省向公司请了假,他一直将身份证放在车上,所以他们下午直接开车去了民政局,登记、拍照、拿证,一切水到渠成,之后她又带他去看了戒指,挑了婚服。
他一路无话,因为紧张兴奋到说不出话,陈省变成队伍里的鸭子跟着安宁的脚步,她做什么,他就照猫画虎效仿。
傍晚陈省推开家门,在关上大门的那一刻,头昏脑胀的感觉一拥而上,可能是太困顿,可能是太过激动,也可能两者都有,他还没走进去几步,‘咚’地一声直直地栽倒在地面上,他昏过去,手里还牢牢掐着鲜艳的小红本。
…
真的结婚了。
等待并不煎熬,他可以一整天回忆她穿上婚纱的样子,只是留给他回忆的时间不多了,今晚他们就会见面,她会从他的幻想中走出来到他的眼前,这让他的心在期待与紧张之间反复横跳。
哒、哒、哒…
门外传来有条不紊的脚步声,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各回各家了,来人只能是他的妻子。
妻子。
陈省轻笑出声。
门把手被按下。
来了。
陈省正襟危坐,心跳的力度越来越强,他都怀疑它是不是要撞坏自己的胸腔。
不要紧张,陈省,想想大家在新婚夜都会做些什么,好像是……
啊啊啊啊啊啊
雪上加霜,眼前越来越模糊,陈省想晕,但现在的状况绝对不允许他再次晕倒,他强行唤回即将离家出走的神智,跟座石像似的端坐在床上。
宽衣解带,水乳交融,这几乎是每一对夫妇都会做的事情,陈省却畏首畏尾起来,他心中不是没有期待,只是,只是他总是担心这样没有经验的自己太容易紧张,万一他表现不好让妻子失望了呢?万一他的妻子嫌弃他这副身体呢?万一……
安宁没有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,她自然地靠过来,肢体动作比之前所有的接触都要亲昵。
对待所有事物都小心翼翼的孩子在幸福不请自来的时候,他们下意识就想要回避,觉得自己不配,陈省就是这样。
她光是倚靠过来,陈省就已经完全受不住了,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,轻易就能勾起人的春心,尤其是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,光是想想就血脉喷张。现在他身体叫嚣着实在太难受它要投降了,而陈省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