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菜的时候,她念了一长串菜名,这让旁边站着的人在本子上刷刷记个不停。
感觉今天要吃好饱,陈省想。
“这些都不要。”她是不强求三观相同,但是可没说过自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女人,她做人做得睚眦必报,如果有人冒犯了她,哪怕在旁人看来是小事一桩,她也要当场结算,不让自己受半点委屈。
服务生皱起眉头,眼神不悦。
陈省怔怔地看着她。
“另外,”她回过头,叫了另一位服务员过来,“你好,我想点餐。”
安宁不想自己的菜里出现服务生的口水,于是她给了另外一位服务生一百块小费让她帮忙上菜,两个服务生一喜一怒地离开,脸上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怎么这样看着我,觉得我小题大做?”安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。
陈省回过神,发自内心地说:“好厉害…”
她不会因为事情小就选择息事宁人,不会将委屈藏在心里,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力。
安宁扑哧一声笑出来。
气氛变得轻松,他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…
但还是很紧张的。
“你是不是吃不惯白人饭?”
陈省将手放在大腿上,坐得端正,认真回答是这样的。
相比之下安宁松弛许多,她百无聊赖地用刀叉敲敲盘子:“我也吃不惯,选这家餐厅的原因是环境好,相比之下我还是中国胃。”
“我也是这样。”
她皱起眉,像是在思考。
难道,难道是自己惹她不高兴了?
陈省担忧着是不是自己的仪态出了问题。
“!”陈省吓得差点跳起来。
女人的脸在眼前放大,他从来没有距离异性这么近过。
安宁凑到他眼前挥挥手:“嘿,要不要这么紧张?放松点,我又不能吃了你。”
“好、好…”陈省语无伦次地答应。
救命,心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。
她坐回去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:“我喜欢吃粤菜,你呢?”
“我也喜欢。”他尽量表现得自然。
“那下次的餐厅就有着落了,我们可以一齐去吃粤菜,到时候再让你去点菜,你可不准像今天的样子。”
下次…
陈省的眼睛亮起来。
“好。”
安宁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生人勿近,出人意料的是,她人很随和,说话也风趣,他有好几次被逗地差点失态地笑出声,但由于害怕自己表现地太傻,他压抑着憋在胸腔里,笑得闷闷的。
总的来说,用餐算得上愉快,他们甚至交换了联系方式。
可是万一只有他个人比较愉快呢?陈省又生出担忧的心思,他偷瞄身旁的人。
高跟鞋落在地上的节奏轻快,她嘴角还噙着恬淡的笑。
还好。
她看起来,应该是不讨厌自己的吧。
餐厅离安宁的家很近,所以晚餐结束之后,安宁提出就近散步。
昼夜温差还是很大的,他手忙脚乱地为她盖上自己的西装外套,并拿过她的手提袋,与她一齐走在街道上。
“陈先生平日里会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”怎么办,说点什么,就像解题那样,要有个答案。
陈省从脑内翻找,寻找应急方案:“我会,做饭、洗衣服、织围巾…缝衣服。”
“好贤惠啊,我以为会是什么打牌打游戏。”
贤惠?
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自己。
他不由得涨红了脸:“贤惠……什么的…”
“不是吗?”她歪头看过来。
“嗯。”陈省闷闷地点点头,好像确实不能反驳。
安宁又笑了,她总是喜欢笑。
“你这个人,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呀?”这人还像台电脑,得主动输入点什么才能作出反应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