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能站定,眼睁睁看着火越烧越旺,直至它熊熊燃烧。

我用了两秒整理我的心情,冷静下来提醒他:“你烧了也没用,我电脑里有备份。”

况且就算协议离婚不成,我还可以走诉讼,就是麻烦些。

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陈省真是我的祖宗。

祖宗发话了:“我考虑好了,我要反悔。”

“你…”我忽然感觉呼吸有些不畅,想必现在我的血压是只高不低的。

这个人简直要气死我了,我费了那么多精力去处理这件事,就为了对他公平些,能够在物质上弥补他精神和心灵上的伤口。

现在就凭他轻飘飘一句反悔,就想让我的努力付诸东流吗?

他这是什么意思,他究竟要表达什么?他最好不要跟我说他能接受我有外室,真当自己是大房了,如果他真这么想,如今是二十一世纪,现代社会就是要对封建文化去芜存菁,我要第一个代表先进人士铲除他这个封建余孽。

我开始观察起他的面部表情,却在上面捕捉不到一处破绽。

他火上浇手雷:“抱歉,让你白费了这么多精力。”

袖子底下的拳头硬了。

“你在说什么,我跟你说,我眼里只有工作不顾家,我还滥情不专一,会背着你跟别人…你做什么?你站在那儿,别再往前了。”陈省向我走来,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只能不断用语言恐吓他。

显然没有一点作用,他不受我一点影响,所以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都是在胡言乱语,我滔滔不绝地说的一大堆话都成了无用的废话,还比不上我一巴掌。

陈省来到我面前。

我只感觉我的四肢都僵硬了,浑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。我觉得这人已经完全疯魔了,由于担心他笑里藏刀,我作出防御姿态,警惕地望着他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他掏掏兜。

动刀子?

我握紧双拳,双腿也一前一后分开,时刻准备着踢掉他的武器。

他掏出一只盒子。

什么东西?完全不像是有杀伤力的样子,难道是什么暗器?

我干咽了一口,后背已经渗出冷汗。

他打开盒子。

我愣住。

里面躺着的,是戒指。

我这才注意到,他的那枚戒指已经重新被他戴在了手指上,所以他捧着的那枚是我的。

室内灯光不算充裕,但鸽子蛋本身透出的火彩就已经够熠熠生辉了。

“什么意思?”我皱起眉,“你知道这段婚姻的延续意味着什么吗?你知道我会…”

“我愿意,我愿意的。”陈省打断我的恐吓,点头如捣蒜。

陈省眼若星辰,他恳切地将戒指举到我面前。

太像迎接主人回家的狗了。

不是,究竟发生了什么?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?前几天不是还哭哭啼啼的,为什么现在他这么乐观?

我想起脖子上还有未消的牙印,于是我扯开衣领向他展示,他看不见似的,意志钢铁一样的坚硬。

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。

“你真…”“我爱你。”陈省抢答。

我有点烦躁,越发感觉这个人有神经病,我想回卧室,但陈省直接跟着我走,我想出门,他也巴巴跟在我身后,我走到哪他跟到哪。

根本甩不掉他。

最后没办法,我回到原地,陈省也紧跟着回来。

“我都出…”“我爱你。”

“我不爱你。”我内心动摇,不想看到他这张纯良的脸,于是我别扭地偏过头去,一把推开他。

“你向我保证过,只对我说真心话的。”他被我推得后退几步,依然喋喋不休的,没完没了。

“就是真心话。”

“那你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
“凭什么。”

“你都不敢看我,怎么敢说这是真心话?”

“就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