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到一小时之后我再出办公楼。

他对我说老地方见,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发型,人模狗样地出了我办公室。

没办法,贸然同行容易遭人口舌,尤其是那几个看不惯我的贱人同事,不过他们蠢钝如猪,我聪明伶俐,委托人就是愿意找我,就属我赚得多,这群贱人眼红是应该的。

到了约定的地点,凌寻穷追不舍,我只好全身心投入在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里,逐渐忘记了我那含辛茹苦的丈夫。

出酒店的时候,我连霞光都没能追上,凌寻买下的时间太多,留给我的只剩光污染严重的黑夜,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带月荷锄归,跟加班没什么两样。

腿有点软,除了大量的财富,我还赚到一身疲惫,凌寻倒是活蹦乱跳的,还有闲功夫收拾作乱现场。

我不一样,简直连张嘴说话都没有力气,自然也没力气去停车场,踹走凌寻之后,我打了辆出租车。

回到家里,我满脑子都是“床,我的爱人”,没注意沙发上的陈省,径直走进卧室。

人到三十了,体力难免跟不上,更何况凌寻给到了我没法拒绝的费用,两个人一拍即合:我见钱眼开,他变本加厉。

浴缸、落地窗、沙发…简直把我当日本人整。

我一头栽在床上,在被褥赐予的绵软安适中,我听到卧室门被打开,有人走过来,在我眼前投下大片阴影。

我睁眼,发现陈省正不声不响地站在床前,跟鬼一样盯着我。

“……请问你有事吗?”我趴在床上看他,不知道说什么,只好礼貌地发问。

“安宁…?”他从不叫我老婆,也很少叫我的名字,这个月还是第一回。

稀奇,太稀奇了。

一天之内他做出了两件在他身上不合常理的事情,我怀疑他吃什么不干净东西之后变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