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一场,挥挥手告别这段孽缘,一定会有下一段更好的缘分在等着自己。
可是他究竟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像这样,像她这样动动手指就可以牵动自己这颗心的人,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,为什么他人生中的前二十年从来没有遇到过?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,为什么他偏偏只遇到了她一个?
没有那么多如果,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个罢了。
可她吸引自己的偏偏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强大,在安宁的眼中,他是她随手拿起赏玩的一件玩具,她觉得玩具有趣却不足以令她收入囊中,只驻足了片刻就离开,留他孤独地在货架上爱恨交织,咀嚼快乐与痛,回味无穷。
她甚至对自己苦心孤诣制作的吻痕一点反应都没有,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。
凌寻从地上爬起来,他擦掉眼泪,擦不干,眼泪又滚滚流下。大阴天,庄园里矗立着根根石柱,凌寻有一头撞死自己、为已故爱情殉葬的冲动,他撞上去,被正好下车抽烟的司机扑过来拉住。
凌寻抽泣着,他红肿着两只眼睛,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。
都怪他,既要又要还要。
安宁从来没主张过她要离婚,她不图他钱不图他利甚至也不想浇他家的发财树,自始至终都把目的写在脸上。
她只是馋他身子而已,是他愿者上钩,他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,偷偷图她的名分。
世界上没有人比安宁更单纯了。
…
说实话,刚刚凌寻哭得挺可怜的,但我的确有其他事要做,没空安慰他。
从庄园里走出来,我开车回了家。
站定在门前,我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状态,缓缓拉开别墅的大门。
门页翻开,客厅被揭露在眼前,远远的,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,他孤零零坐在客厅的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