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方案算得上初具规模,编辑起来并不困难,我只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让它成为了完整版。
处理完凌寻的事情,我又着手处理起自己的婚姻问题。
紧锣密鼓的,我开始清算我与陈省的夫妻共同财产,为离婚协议的草拟做准备。
当然,说是夫妻共同财产,其中大多数都是我的钱,不动产还好说,动产涉及到的都较为琐碎,大到存款、有价证券,小到衣物首饰都需要计算在内。
案牍劳形,我只好苦中作乐,安慰自己这是有钱需要承担的为数不多的代价。
我拉长了工作时间,特意比陈省晚半个小时离开律所,确保到家后能第一时间与他面议离婚这件事。
陈省现在都是在正常点回家,因为自从得知陈省下班后偷偷去身材管理这件事,我就将家里的一间房间改造成了健身房,除了买菜购物,他几乎不怎么在外面逗留。
裹挟着寒意与疲惫,我推开门:“陈省?”
无人应答,偌大的空间内只有阵阵回声,它提醒着我,我是独自一人的。
难道他今天加班?
我没有在意,将大衣挂到衣架后上楼继续清点财产。
出于一种愧疚的心理,在能保证他得到充分弥补的前提下,我想将财物分得细致些,细致到在能够将我彻底从陈省的世界剥离,尽可能将我对他产生的影响降到最低,以给自己充分的心理安慰。
强迫症犯了,我不再追求效率。每一件首饰、每一件衣服、每一双鞋子都被我单独编号后印在纸上,家里的打印机被迫跟我一同加班,焚膏继晷地吞吐一叠又一叠的白纸。
人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,许久过后我抬头看了眼时钟,十二点已过。
“陈省?”我喊着他的名字,走进卧室,走进卫生间,走进厨房,走进健身房,通通空无一人。
陈省没有回家。
他在逃避,不能这样下去。我掏出手机打开与他的消息界面,却发现有几条未读消息,时间是在我生日那天。
CHEN:生日快乐,我爱你
心脏酸酸涩涩,原来因为工作,因为要处理与别人的关系,我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他,已经许久不主动与他联系了。
是我做得不好,结婚的时候没有给他安全感与忠诚,离婚的时候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补偿他。
由于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,我给陈省打了个电话,回应我的只有“您好,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”。
关机了?他不会做了傻事吧?
不好的猜想接二连三,握着手机的手指因恐惧而颤抖,我顾不得思考,慌里慌张地夺门而出。
迎着月色,我还没跑出两步,身后传来咚咚的声响。
我回头,地上歪七扭八地躺着一只牛皮纸袋,我出门时推门推得急,它没挂住,从门把手上荡下来,摔地皱皱巴巴。
陈省回来过,只是没有进门。
他预料到我今天不会吃晚饭,但又不想看见我,只将餐盒挂在门把手上,连门都没敲。
【好好吃饭,不要担心我。】
饭盒上贴着便利贴,我撕下来。
眼前被上了一层模糊的泪水滤镜,稍眨眨眼,泪珠就滚落下来。
我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,低头吃着冷冷的眼泪拌饭,我已经太久没有流过泪了,上一次哭的时间久远到我记不清。
笨蛋,不敲门谁知道门把手上有饭吃。
…
凌寻回了前情敌一个我乐意,想了想,他又加了一个中指表情包,随即把这个账号拉黑。
他烦躁地将手机甩到一边,刚想挠挠头发,又想起来自己今天刚做的发型,凌寻硬生生制住了作乱的手,转而将拳头砸在车窗上。
靠,这是报应吗?他今年刚找人给安宁开盒,转头自己就被她老公给开了。
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他已经知道安宁已经知道他知道她出轨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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