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热有时冷,丝柔无断绝。

我的妻子,一切都是谎言也无所谓,请继续为我编织下去吧。

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,身体被人清洗过,床单和被子也都是整洁的,而始作俑者本人已经离开了。

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酸疼的,我忍者难受收拾好自己,心中有怨。

陈省那家伙,成年人之间有什么话不能静下心来讲?

他有时候真的是,疯起来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。所幸今天不是工作日,不然我就要一身病痛的去律所办公,想想都觉得地狱。

肢体有点不协调,我别扭地走下楼梯。餐桌上摆放着早饭,它们依旧被人细致地用餐盘盖盖住,最中间的盖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,我撕下来。

【早上好,老婆,我去上班了。】

“呵…”我嗤笑出声。

还叫老婆,这人不觉得讽刺吗?

他究竟想做什么?事已至此他难道还想跟我玩过家家游戏吗?

我拉开椅子坐下,木然地嚼着丈夫为我精心准备的餐食。

他这样自欺欺人还不如趁早毒死我。

算了。

大不了等陈省下班回来面对面说。

工作机叮咚响,有人发来消息,我拿手机。

xx 法代 证券:周六我们谈谈?

24.两不相欠,不必相见

与凌寻闹翻并不是我的本意,我只是想平心静气地探讨分开这件事,是他自己又哭又骂让本该和谐的场面变得焦灼,致使我向他说了些难听的话。

但我念旧情,并没有因为他在我办公室大闹一场而拉黑他,为他保留了基本的体面。

令我没想到的是,他发来消息问我下周六是否有时间。

下周六?他想做什么?

出于礼貌,我回了一个问号。

我并没有自恋到认为他会向我求复合,毕竟话已经说到那份儿上了,但凡凌寻拥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心智,就不会做这种不自尊不自爱的蠢事。

凌寻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。

xx 法代 证券:放心,我是不可能向你求和的,我早就放下你了,之所以找你,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有其他事没有处理干净

其他事是什么事?

我皱起眉,努力回忆我们之间还涉及哪些利益牵扯。

私通,私通,还他爹的是私通,我不由得感慨这人的利益追求还真不是一般的单纯。

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我想起他来办公室那日,那天他吻上来之前,都与我说了什么来着?

“……我想把我哥公司搞垮以继承大统,所以我来咨询你。”

对了,我恍然大悟。

凌寻兄友弟恭的继承大计。

他当初来找我还有另一个初衷,让我给他哥的公司发展使绊子。

不过他在咨询过程中逐渐屁股决定脑袋,正事没做几件,净拉着我私通去了。

约莫着算了一算,这人前前后后找各种借口塞给我的咨询费用达上千万。

我不是奸商,还保留着一点点最基本的良心,虽然我切实给了他我的私人时间,但那并不能算作真正有意义上的咨询,只是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找了个借口胡闹而已,我并没有运用我的专业技能为他解决任何实际问题。

很显然在这笔买卖中我赚的盆满钵满,而凌寻没有得到他作为委托人应当享受的服务。

可能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找的我,他应当是打算在两个人之间来一场彻彻底底的清算,不然他那么郑重其事地定下时间、还专门约在他爸的私人庄园,我想象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借口。

总不能是要报复我,那也太幼稚,更何况我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,就算再记恨彼此,有点脑子的人也会做做表面功夫,别闹得太难看。

我心想这人终于有所成长、学会计算自己的利弊得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