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物一声不吭地呆在手掌里,他终究没能迈出电梯门。
果然,他还是个一如既往的胆小鬼,对感情,对安宁。
快递员抱着花与礼盒,同林遇擦身而过。林遇视力很好,就在几秒之间他捕捉到了花束中卡片上的字眼。
“等等。”他叫住快递员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这是不是送给安宁女士的?”
“对。”
林遇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东西,向他说谢谢这正是他让快递员送过来的,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
把花和礼物都丢进垃圾桶,林遇在路边掐着那张卡片发呆。
【祝我的妻子、我的一生挚爱生日快乐。】
妻子啊,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。
丈夫为妻子庆生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而林遇却因为嫉妒心变得卑劣,做出这种见不得光的行为。在把礼物丢进垃圾桶的一瞬间,他居然在想安宁会不会因此与丈夫产生嫌隙,会不会对她的丈夫多一分不满。
卡片割伤手指,疼痛使林遇醒过来,他把卡片也扔掉。
他究竟在做什么?他刚刚竟然在为搅乱前女友的婚姻而感到窃喜,这太不正常了。
林遇叫了辆出租车,逃也似地离开。
我正跟凌寻在餐厅吃饭,委托人来了个电话,忽略凌寻阴毒不甘的眼神,我选择服务金钱先一步离开餐厅。
由于出门没带电脑,我就近回了趟别墅。
“陈省…?”我一进门就看到厨房灯亮着,但我非常确信我上次离家是关了灯的。
我记得比赛今天结束,他难道刚结束就飞回来了?
陈省听到声音,穿着小围裙从厨房里哒哒跑出来欢迎我,我随意应和他,把包放到他手里就走进书房。
忙完下楼时,我发现陈省坐在餐桌旁等我。
“我在外面吃过了,不用等我,你先吃吧。”我实在疲惫,没什么精神地对他说。
陈省不说话了,我不经意看过去,发现他低着头,两只眼睛已经开闸放水。
泪珠很大颗,我能看到它们接二连三自由落体的轨迹。
“怎么了,谁惹我们宝贝不开心了这是?”我大叫不好,连忙凑过去抱住玻璃心丈夫,他沉默地跟着我一步一步往沙发走,我边走边安慰:“哟给我心疼的。”我拥他入怀,让陈省得以把下巴垫在我的颈窝。
良久,他抬起头。
“你不喜欢我做的饭对不对?你更喜欢在外面吃对不对?”他看着我眼眶红红。
“这叫什么话,我最喜欢吃老公做的饭了。”我强颜欢笑。
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我信誓旦旦。
食之实在无味,牙齿做着简单的切咬动作,我木然地将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,任凭食物挤占胃部不多的剩余空间。
“好吃吗?”他担忧地望过来,仿佛这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。
我点点头:“好吃。”
丈夫变得实在奇怪。
我在家的时候,他会化身人型菜篮子,我走到哪,他就要我挎他到哪。陈省变得比在岛上时更焦虑,如果我觉得不方便随手把他推开,他立刻就会泫然欲泣地问我是不是不爱他。
我倚在沙发上看电影,陈省跑过来枕在我的大腿处。我轻轻抚摸他的鬓发,这是他恳求的,如果我中途停下,他就会露出受伤的表情。
这个人真的越来越敏感了。
甚至只要我离开他目之所及的范围,他就会表现得像被我抛弃了,满世界地找我。
最奇怪的是,他最近经常切到手指。
“流血了。”他垂着眼,将汩汩流血的手递过来,用软弱的语气对我说。
我猴急地给陈省包扎,语气带着嗔怪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半天没有回应。
我抬头看去,陈省笑得很开心,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幸福珍重的事情。
卧室里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