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同学是吗?”

两个护士疾步奔跑过去,她们推着病床穿过走廊,正好路过我们。

床上躺着一位急诊病人,他瘫在床上失去意识,嘴里哇哇吐血,在“上床”两字从林遇口中蹦出来的同时,他也诈尸式的坐起来,边吐血边聚精会神地看向这边,吓得两个护士赶紧让他躺下。

我选择性忽视一旁的鸡飞狗跳,假笑笑得脸都要僵了:“你如果一定要这样说话,那我忽然觉得我有点忙,没空叙旧了,我就…”

“别啊。”

我跟林遇双双回头,发现刚刚那个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跳了下来,虽然血吐得像黄果树瀑布,他却跟个没事人似的,瞪着两只眼倚在门框上,似乎对我们对话结束之快大失所望。

“继续啊。”他摸摸兜掏出半包带血的香瓜子,还没来得及磕上就被赶来几个护士给押走。

家属骂骂又咧咧,说他就是因为看八卦才被车撞的内脏大出血,到现在还狗改不了吃屎。

他们走远了,等林遇再次把目光朝向我时,我已经趁机走出二里地,还掏出了我金灿灿的电话,装模作样:“喂?哦哦,行,我这就到。”

“现在是周末,安律师周末也上班吗?客户是闹钟吗?”他一点眼色不会看,亦步亦趋地跟上来,在我背后凉凉开口。

我咬牙,这人真记仇,八年过去居然还没忘记我在餐厅接了个闹钟就把他甩了的事情。

他不知道什么叫社交性退场吗?不能各退一步一别两宽吗?非要把话放在明面上说?

我没停下脚步,语气不悦:“你都能上班我为什么不能?”

“没听说过律师周末还上班的。”

“那你现在见到了。”

眼见就快走出这个晦气的走廊,手腕被扯住。这人修炼这么多年,脸皮终于厚比鞋底,林遇在众目睽睽之下抓着我不放。

我缓缓地把头转向他,已经笑不出来了,语气嘲讽:“老同学,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?”

“不是老同学,是前男友。”他垂眼看我。

“你也知道是前男友,没关系了知道吗。”我有素质,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粗,动口不动手:“放开。”

他眼神执拗:“关系可以再建。”

我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