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迷迷糊糊搂住我,非常有执行力:“那我和你一起。”

“可是我今天只预约了一个人的位置,记性好差,你不会怪我吧。”我一幅伤脑筋的模样。

“我怎么会怪你?”他连眉毛都不舍得让我皱,凑过来吻开我的眉头。

我承诺回来陪他做夜光蟾蜍的艺术鉴赏,他收了贿赂不愿让我为难,站在门前做望妻石,巴巴地目送我离开。

我带着甜蜜的微笑转身朝他挥挥手,迎着似火骄阳走向栈桥。

…再拐回来,跑到房屋侧边,找到提前藏匿的钓鱼工具,拾起,伏地而行,确定来到屋内可勘察的视野范围之外,起身。

一路狂奔,我气喘吁吁跑出残影。

搞什么艺术,钓鱼才是艺术。

我与提前呼叫的观光车汇合,踏上了出海之路。

戴帽,蒙面,端坐,挂饵,抛竿,创作艺术的过程总是这么有条不紊。

我悠闲地坐着,等待鱼儿上钩。

内心渐趋平静,我不禁感叹大海真是个好东西,上善若水,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。

而我正处于参悟此道的关键期,没空跟陈省嘻嘻哈哈,毕竟有谁会在高考的关键期不抓紧时间学习转而跑去谈恋爱?父母知道了非请他吃棒槌不可。

什么婚姻,什么外室,什么孰对孰错,是非成败转头空,来了一条副鱼翁;

远方岛屿连绵,绿树林立,青山依旧在,哇塞三带副鲱鲤;

霞光潋滟,牛壁,东方胡椒鲷,几度夕阳红。

14.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

很好。

屋内的窗帘紧紧闭合,把热烈的阳光拒之门外。昏暗中,电子冷光自下而上打过来,脸部阴影被同化成手机屏幕同款青蓝色,显得凌寻的笑容既阴暗,又狰狞。

佐以钞能力,凌寻买通了酒店的一位工作人员,让他监视安宁的一举一动,只要他发现二人分开就火速报告过来,方便自己伺机而动。

据这位非常注重客户隐私的员工透露,就在刚刚,他看到安宁背着海钓设备坐上了观光车,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坐上船了,一时半刻不会回去。

安宁终于与那个贱人分开了。

凌寻逐渐笑不出来,面色木然,情绪只在他眼睛中翻滚,狠辣而阴森,他现在就像电视剧里心怀不轨的恶毒配角。

他真没想到,安宁嘴上说着不在乎她的丈夫,可他们从来都出双入对,连体婴似的分都分不开,让他根本无从下手。

等待的滋味真的好苦,他在岛上根本无心享受,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了十几天,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刻。

见缝插针的好本领有了用武之地,狭隘的内心使他无法忍受那个贱人再与安宁多呆一天。

真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,不过很快就不是了,凌寻嘲讽地想。

时间不等人,他利索地爬起来,但又想到输人不输阵,他不光不能输阵,人也要比陈省俏丽。这么想着,凌寻把迈出屋的一条腿收回。

他将身上的衣服褪去,重新从行李中找出几件衣服套上,而后他来到镜子前吹头发,粉底色号不适配他现在的肤色,他只涂了唇膏。

再焦急他也要抓个时兴的发型,搭一身时尚的衣服,仇人见面,他必须要压过那人一头。

一切准备就绪,凌寻带着文件夹火急火燎地跳上路边等候的观光车,快马加鞭地朝着安宁的水屋驶去。

景色飞速朝身后掠去,凌寻听不懂 Buggy Boy 在呜噜噜说什么,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,目光坚毅。

今天,他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
偌大的屋里只有陈省一人,他无心欣赏美丽海景,坐在床头郁郁寡欢。

距妻子离开已经整整过了二十八分钟,她执意不让自己跟随,并且承诺回来给他好处。按道理好丈夫应该听妻子的,而他就是一个好丈夫,所以他不情愿地点点头,依依不舍地放安宁离开,自己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