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婆你没事吧!”陈省扔了鱼竿倍感担忧地望着我。
“没事,你先坐回位置上。”我握着鱼竿似懂非懂,一边应和着他们,加快了收线的速度。这鱼特有劲,但我也不是吃素的,毕竟这些日子我连半扇猪都能扛得动,胜负欲上来,我全身心投入角逐,不信它争得过我。
钓竿在我与鱼一来一回的竞争中摇摇摆摆,一会儿变弯一会儿伸直,鱼在水中穿梭乱蹦,海面日常都是休眠状态,但今日它的出现居然能小范围地扰起一片惊涛骇浪。
收回来的线瞬间被抻出去,卷线器格愣愣转,收收放放仿佛要起火星。
拉拉扯扯之间我略胜一筹,这鱼终于被我耗尽了力气。但它鱼品差玩不起,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,用利嘴划破水面,主动踏着海水跃上来,骂骂咧咧地来夺我心口想给我最后一击,被教练眼疾手快地用叉子插住。
陈省差点吓晕,脸色苍白,抱着我呜呜哭。
教练在旁边放洋屁,说我第一次就钓上来人腿那么长的马林鱼,真是不得了。
我喘着粗气,大鱼嘴尖鳍长,一身腱子肉生命力旺盛极了,它不服软地扑棱,身条砸得甲板咚咚响。如果它刚刚动作再快些、扎得再准些,我可能就要被送进 ICU 了。
这种险些与生命失之交臂的感觉,让心脏跳地一声快过一声,我在庆幸的同时肾上腺素飙升,手脚兴奋地颤抖。
陈省先起的头,却让我找到了其中的乐趣,我开始沉迷海钓,接下来每天两眼一睁就提着装备坐船出海。
可能我是天生的钓鱼好手,喜欢这种收获的感觉,先不说了,来货了。
瞧这条金枪鱼,嘿,又肥又大!
哟,金目鲷,个头不小。
嚯,东星斑,艺术!
六七个小时下来,我钓上一条又一条模样各异的鱼,船上的后厨都快被我塞满了,做都做不过来,我们两个人吃不下,于是我善心大发地送给船上的人。
眼见有条又大又肥的蠢鱼即将咬我的饵,旁边挤过来一人,我低头,发现陈省趴在我腿边委委屈屈:
“老婆…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…”
我下意识松开手。鱼竿坠到甲板上,牵一发而动全身,饵块也跟着动起来,这让鱼打了个激灵,它发现事有蹊跷,吐着泡泡对我实施辱骂,而后不屑一顾地游开。
“啊?哦…可能我太专注了,没听见。”我讪笑,他的眉头越蹙越紧。
他刚刚跟我说话了?不过我并不在意,更重要的另有其鱼。
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海面,令我心心念念的鱼已经没影儿了。那种品类还没见过,我心里万般惋惜,这一点被陈省看在眼里,他站起来挡住我的视线,嘴角向下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“理,怎么不理。”我假笑,按他所期望的那样安慰他:“我老公这么听话谁敢不理?”他不开心,我知道原因。
这七八天陈省跟着我除了钓鱼就是钓鱼,我几乎不怎么跟他交流,回屋之后洗完澡倒头就睡,让他过着不是鳏夫胜似鳏夫的日子。
我把他揽在怀里哄,这时教练走过来问要不要合个影。
“可以。”我点头答应。
陈省眼睛亮起来,笑眯眯从我怀里起身,靠过来抱住我
抱了个寂寞,怀里空落落的。
只见我猛地弯腰,两臂张开捞起地板上一米多长的大鱼举在胸前,乐得合不拢嘴,笑容真心恳切,恍若它才是我的爱人。
“拍吧。”我咧开嘴,牙都快笑凉。
得,陈省生气了。
他从海上回来就不愿理我,我无奈只好承诺多陪陪他,多跟他搞些成人向的艺术创作,不再重利轻别离地去海上跟鱼过日子。
“不应该的。”一场焦灼的艺术行为中我慢下来,靠在陈省肩头若有所思。
“嗯啊…什么…”陈省黏黏糊糊地亲亲我,浑身发烫,“呃…那里…”
这人怎么了?喘得像要断气了,真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