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开,要么是他在想我,要么是分享路上的见闻,甚至还有机会收到一首蹩脚的情诗。他的黏人程度彻底与底数大于 1 的指数函数雷同,一味地单调递增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
如果是演的,这真的有必要吗?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真的老房子着火?我不敢确定,对此持怀疑态度。

但人生如戏,我紧急行使复制黏贴权,也发了一段浓情蜜意的小诗回去。

凌寻凑过来说贱话:“怎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,跟谁聊天呢?”

“客户。”每当不想让人看我手机的时候,我都拿客户隐私做挡箭牌,方便实用,有利于本人正大光明地干坏事。

家事不归外室管,我懒得跟凌寻解释,反正我编什么他信什么,我还顺手因为他的大放厥词抽了他一耳光。

他讨到赏钱,乐呵呵退下,约着狐朋狗友出门玩乐,一天没来烦我。

回到家,我躺在按摩椅上等陈省下班做饭。

“老婆…老婆?”肌肉放松,我戴着耳机昏昏欲睡,忽然就听见陈省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
“老婆,我回来了。”他又比平常下班晚了两个小时,现在小蝌蚪找妈妈似的,一间屋一间屋地找我。刚见面,他就颇为忸怩地抱上来。

这几天他身上就跟装了吸盘似的,不贴着我难受。

莫名的,他的体温让我别扭,胳膊腿儿都不知道怎么放,真讨厌。

这人绝对跟我磁场不合。

06.补偿

凌寻放假了,呲个大牙在微信上找我预约行程。

有了那晚他大放艳照的前车之鉴,也为了防止私通事迹败露,我将聊天场所移至工作机,还给他改了个新备注:【xx 法代 证券】

xx 公司,法定代理人,证券纠纷。

保险起见,我重新在小三公约中制定了线上聊天规则,要求他必须遵守。

滴水不漏。

我为自己的严谨所折服,发自内心地勾起自恋而阴毒的微笑。

凌寻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没表示反对,甚至很积极地响应号召。

这就奇怪了,他居然没哭没闹没指责我冷漠无情,我都有点不习惯。

我刻意观察沙发上的凌寻,肉眼测量了一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,不太健康。根据他邪恶的表情以及变态的性格,我推测他应该是从其中找出了什么乐趣,可能跟角色扮演有关。

无所谓,别给我捅娄子就行。

xx 法代 证券:出差吗?

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使用暗号,意思是问我工作忙完了吗?他想咨询私通事宜,跟我合计一下安排在什么时间合适。

没来得及回复,陈省神出鬼没地走到我身后,幸好我警惕性高有所察觉。

他刚洗完澡,身上微湿。

香味与水汽有传染性,他距我越近,传染性越强。最后,独属于他自己的气味毫无阻碍地爬到我的身上,同他的手臂一起圈住我。

丈夫近在眼前,我只有一瞬间的紧张,下一秒立刻恢复冷静。我装作不经意地将手机屏幕转向陈省,展示自己与“客户”的交流界面,堂堂正正地泄露“客户隐私”。

“怎么了?”展示完毕,我自然而然地将手机放回桌上,熄屏,握住他在我腰间的手,后仰枕住他宽广的胸怀,利用亲密动作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
很好,没有破绽。

“老婆,我有事想问一下你的意见…”他什么时候变夹子了?

“什么事?”最近这人要求越来越多了。

“我…”说着说着,他低下头,用唇在发丝中找寻我耳廓的位置,而后贴上:“想休假…”

流动的气息在此刻变成有形物,恶劣地抚弄过去。

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人这种生物,也不知道十指连心究竟是什么原理。我只清楚,此刻我的耳朵成了身体其他位置的开关,瘙痒的感觉透过神经一传十十传百,腿部肌肉纷纷罢工酸软,后腰也麻痹不能动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