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聿宁叹了口气,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他分开她手指,将彼此掌心紧密贴合。
“我只是……很想你。”
他没能说更多。
他没有办法告诉何圣薇,在子弹冲他破空而来的时候,他脑中第一时间浮出的念头,是后悔没能在离开越州前,和她吃一顿晚饭。
那个瞬间,他觉得自己也许不会有机会了。
“确实,”何圣薇语气凉凉,“你刚才上我的时候,我感觉到了。”
席聿宁被噎了一下,无语道,“何圣薇……”
“席聿宁,”何圣薇打断他,“你还要不要我帮你包扎?”
“要。”
鉴于他态度不错,她重又坐下,仔仔细细地上药包扎,顺带观察他的伤势。
子弹擦过,没有伤及筋骨,只需好生休养,短时间内便可痊愈。
只要他能够爱惜自己,别再这么大动干戈地折腾。
“我说,”何圣薇忍不住吐槽,“你不管不顾的,是不是想让这条胳膊废掉?”
“如果废了,你还会要我吗?”
何圣薇没回答,给了他一个白眼,那意思是。
你有病吧。
色令智昏。犹是白眼,也无端让人觉得舒坦。
美人在远处时,是一团缥缈的紫色烟雾。如今近在咫尺,就成了一朵盛开的紫色睡莲。
这朵睡莲脸上还挂着未干的露珠。
席聿宁抬起右手,想要拭掉这滴晶莹。
何圣薇眼也没抬,出言打断。
“把手拿开。”
露珠随即落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席聿宁听话地收回手,垂下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,一言不发地注视她。
激烈的性事之后,她长发披散,嘴唇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,眼尾和双颊也添了一抹绯色。
比平日里更加面若桃花,妩媚勾人。
但她神情淡淡,甚至可以用疏离形容。
半分也不复方才被他禁锢在怀里,泪光盈盈的愤恨之态。
他的目光描摹她的脸庞,唇角弯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比起这副冷淡不可亵玩的模样,刚才被他欺负的时候,她流露出的脆弱,无端有种无可比拟的美。
衬得她更像个真实的人。
席聿宁的目光流连片刻,停留在她的唇上。
她的嘴唇本生得略薄,微肿之后变得盈润饱满,透着嫣然的色泽。
看起来特别好亲。
席聿宁脑子还没想好,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。
何圣薇偏过头,把瓶罐工具收进医药箱,堪堪避开了他的吻。
状似有意,又似无意。
席聿宁牵动唇角,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臂,把她的脸扳向自己,不容分说地封住了她的唇。
何圣薇眉头有一瞬的皱起,转而又迅速舒展开。
既然避无可避,倒不如摆烂享受。
何况这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吻。
他有心取悦她的时候,吻技总是十分高明,也不知是在多少女人唇上积累的。
何圣薇的接纳和配合,使得席聿宁加深了这个吻。
含住她的舌头吮了好一会,又流连地亲亲她濡湿的嘴角。他松开手,嗓音深沉动人,透着心满意足。
“胳膊动不了,帮我洗澡。”
见何圣薇有些发愣,似乎还没从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中抽离出来,他微笑着捏一捏她的下巴,让她回神。
何圣薇幽幽开口,“至于的吗?”
“你说呢?某个人又抓又挠的,打不过还上嘴。”
罢了罢了,也算是她的一点“补偿”。
席聿宁靠在浴缸壁上,阖着双眸,表情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