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直，随之微微颤抖。

他忍下略显急促的呼吸，半开玩笑般开口，“怎么？心疼我了？”

何圣薇停下动作，仰起脸来。

席聿宁以为，照她一贯的性子，她肯定会矢口否认，顺带着回驳他几句。没想到她用一种清澈而温和的眼神，很慢很坚定地答，“是。”

他未及做出反应的功夫，她又补充了一句，“我喜欢你。”

席聿宁的脑中，就像十年前那晚的港口烟花般，轰然绚烂。

他本来是不敢信的，但她的眼光太过澄澈，甚至有隐隐的赤忱，他如梦初醒般问。

“这一次，不是骗我的?”

何圣薇不记得自己有表白过，许是从前喝醉时说过的醉话，她于是再次坚定地点头，“没骗你，我喜欢你，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她原本以为，自己一生都不会再说出这句话，就像她根本不会奢求所谓的情爱。

这世上所有的感情，亲情也好，爱情也罢，于她来说都是不可触碰，无法企及的。

她被人抛弃，被人当做棋子养大，做了很多她不情愿的事情。她人生的最大意义就是能够获得自由，带着她攒下的积蓄，从此隐姓埋名，无拘无束。

但她现在有了新的牵绊，有了去爱人的渴望。就像她曾经读到的，爱是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，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。

她见不得光的人生里，也有了想要奋不顾身去爱一个人、保护一个人的英雄梦想。

就算前路有荆棘和阻碍，她也会尽数面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