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孩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，没有握，但她明显放松了一些，把手拿开，说，‘我在开杂货店。’”

“‘什么？’小男孩很吃惊，小女孩一一指给他看，‘这是青菜，这是水果，这是奶油蛋糕，还有盐和花椒粉。’”

何圣薇似乎想到什么，眉眼含笑，“果然是小孩子。”

“小男孩也有点目瞪口呆，他觉得小女孩真是难以形容，能把一堆石头叶子泥土玩得津津有味的，挺有想象力，但又真的无聊透顶。”

“小男孩想了想，觉得小女孩是不是没有玩具，或者没有朋友跟她玩。他于是特别豪气地说，‘别玩这些了，明天你还来吗?我给你带好玩的，还有好吃的。’”

何圣薇听得入了神，“小小年纪，搭讪功夫一流。”

“小女孩果然被吸引了，睁大眼睛问，‘好玩的和好吃的，是洋娃娃和巧克力吗？’”

“小男孩想了想，也对，女孩子都喜欢洋娃娃，巧克力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，拍着胸膛打包票说，‘没问题！’”

“小男孩回到家之后，找出了他最喜欢的汽车模型和编程机器人，还让他妈妈去买洋娃娃。第二天，他的妈妈很爽快地买了回来。那个娃娃很漂亮，如果小女孩也穿上同样的裙子，也像娃娃一样漂亮。”

何圣薇不由疑惑，“他妈妈没有问原因吗？”

“小男孩说自己交了新朋友。这是他回国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，他妈妈很高兴，还叮嘱他要和朋友好好相处。”

“第二天，小男孩背着一个大书包，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山顶花园。他等了一会儿，小女孩没有来。他有点心急，想着这些礼物一定要送给她，又过了好一会儿，小女孩终于出现了。”

何圣薇竟也跟着松了口气。

“小女孩说自己在做功课所以来晚了。小男孩不在意这些，他献宝似地把玩具摆出来，还拿出一盒巧克力，这是他妈妈的朋友从意大利寄来的。小女孩看着这些东西，突然脸红了，说自己也带了礼物，但是怕被小男孩笑话。”

讲到这里，席聿宁突然问何圣薇，“宝贝，你猜小女孩带了什么？”

何圣薇联想他刚才的话，试探着回答，“不会是长白糕吧。”

“没错。不过那个时候，小男孩并不知道这种长条形的蛋糕叫什么名字，他觉得跟他吃过的所有甜点都不一样。”

何圣薇伸手抚额，“……席先生，你可真能借物发挥。”

“小男孩很喜欢这种糖糕，小女孩也很喜欢他带来的巧克力和洋娃娃。这个地方逐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领地。过了一段时间，小男孩居然在学校里见到了小女孩，原来她竟然是转学过来的插班生，比他低一个年级。”

“这缘分真是，”何圣薇琢磨用词，“Romantic。”

“他们顺理成章地成了好朋友，一起学习、参加活动。放学后还会一起坐叮叮车，甚至还搭乘天星小轮看过维港夜景。就这样过了三年，小男孩慢慢发现，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小女孩。”

席聿宁没有继续说下去，他的目光注视着何圣薇的脸庞。

午后的阳光照在露台，温暖中带着点亮一切的魔力。

何圣薇不知自己究竟是被目光还是阳光灼到了。

“后来呢？”她试图转移注意力，“按照剧情发展，小男孩是不是会对小女孩表白？等他们长大之后，就会发展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？”

席聿宁沉默片刻。

“小男孩没有对小女孩表白，他那个时候并不太懂喜欢的含义，怕吓到她。同时他觉得，他们还有很多时间，可以一直做好朋友，一直在一起。”

“听你的语气，后来他们分开了？”

“是的，小男孩 15 岁的时候，小女孩突然转学，从此之后杳无音讯。男孩急坏了，拜托朋友，甚至是父母帮忙找人，但没有人知道小女孩转去了哪里，甚至她之前住的房子，都已经有了新的住户。”

何圣薇敛起神色，